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岑

如果告诉你村儿里姓岑的只此一人,你就应该猜到她一定是从外地嫁过来的。没错,她来自河南南部的一个小山村,那为啥跑大老远嫁到这穷乡僻壤?大家伙儿可能会猜这其中必定是有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吧,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让一个人远嫁千里之外?事实上,恰恰相反,用她的话说,倒了八辈子霉才嫁给你爸。没错,老岑是我妈妈。为了方便讲述她的故事,我就权以老岑称呼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听我慢慢道来。

老岑跟着二哥到北京打工时才刚刚16岁,还是个扎着马尾辫,满脸青涩的小姑娘,她皮肤白皙,个头不高但身材苗条,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张樱桃小口,穿着浅蓝色格子衬衣,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干净、机灵。初来乍到,只为了挣点钱,贴补家用,从未想过在离家远的地方找对象,要知道她有四个哥哥,一个弟弟,她是唯一的女儿,母亲怎么舍得她离开自己身边。老岑在北海公园打工时,每天就是干一些杂活儿,种一种花,拔一拔草,收一收垃圾什么的,在家的时候经常下地干农活儿,所以这样的工作她不觉得累,唯一的就是想家,来了北京快半个月了,还没跟家里联系过。于是,就趁晚上下班休息的时间老岑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收件人是大哥,告知大哥,说了自己的近况,并且在北京很好,请家人勿念,代请转告母亲。因为母亲没上过学,不识字,就请家里的大哥把信念给母亲听。

第二天,老岑想找个信箱把信寄出去,可来北京这些日子也未曾出过北海公园的门,哪里有信箱呢?她看见了一起上工的老李,老李平时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不太爱说话,瘦瘦高高的,平时穿着八十年代的那种花衬衣,洗的发白的牛仔喇叭裤,还留着一头参差错落的短发,皮肤也因为长年户外工作晒的黑黑的,就像《我不是药神》里的黄毛,只不过他是一头黑发。就像老岑说的,她平时从来没有跟老李说过话,也没注意过他,更别提对他有好感了。她随口问了一下老李,哪里有邮箱?不知道老李是记错了,还是根本不知道哪里有邮箱,就随便指了个路,反正,按他说的去找,并没有找到邮箱。最后,老岑还是靠自己找到的邮箱。从此,老李在老岑心中出除了穿着打扮邋遢,还留下了不靠谱的印象。

快到麦秋的时候,北海公园的活儿也完工了,老岑和她的闺蜜秀儿没有了工作,单位虽然还提供着住宿,但是伙食要自己解决了。正发愁活儿不好找,她们干活儿时候的一个小头头儿郭甫真说,你们跟我回家收秋去吧,我管吃管住,至于工作嘛,回去我帮你们联系,毕竟我在北京时间长,比你们认识的人多。听郭甫真这么说的也有道理,老岑和秀儿就一起去了离京不远的郭甫真的河北老家,帮他一起收秋去了。到了郭甫真的河北老家,才知道,原来那个老李他们是一个村儿的,而且还是邻居,你说这世界巧不巧。老李也回来收麦子。老李的爸妈不知道听谁说的,说老岑对老李有意思,这俩人有戏,听说老岑来了就赶到郭甫真家里来打探虚实,嘘寒问暖。非要请老岑和她的秀儿去他们家住。那会儿,家家都是两间屋的石头房,郭甫真一家四口住的满满当当的,确实不方便住。迫不得已,老岑和秀儿就住进了老李家,和老李的妹妹兰住在里屋的大炕上。一开始,老岑还不明白为啥老李一家对自己这么热情,直到有一天,老李的妈妈对老岑说,闺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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