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一辈子忙忙碌碌,无意于多数人所关注的事情,不图钱财,不治生业,不当将帅,不求闻达,城邦里喧腾的种种热门活动,诸如宦海浮沉,钩心斗角,党同伐异等等,一概不闻不问,自以为忠厚有余,参与那些事情必定难以自保,因而避开我不能有益于人也不能有益于己的那些场合,一心为你们每个人做出我认为最大的服务,千方百计说服各位关心你们自身,关心自己尽可能地臻于完善和智慧,不要只想个人的琐事,要关怀城邦本身,不要老想城邦的琐事。
苏格拉底对自己一生最诚恳的总结~
雅典公民们,只费了那么一点时间,你们就赢得了千古骂名。公民们,也许你们以为我之所以定罪,是因为言辞短缺,未能说服你们把我释放,如果想到为了获释可以什么话都说,什么事都干,那就不一样了。远非如此。我之所以被定罪,是由于缺少了一样东西,但是缺少的不是言辞,而是厚颜无耻,甘愿向你们说你们最喜爱听的话。你们喜欢听我哭哭啼啼,说和做一些我认为不配我去干的的事,而这些事是你们惯常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我并不认为我在危险之中应当去做那不配自由人做的事,现在也不懊悔自己做了那样一个申辩,倒是宁愿做了那种申辩而死,不愿作出另一种申辩而生。因为不论是在法庭上还是在战场上,我活着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不择手段地谋求免死。在战场上一个人常常可以放下武器,向追兵摇尾乞怜,从而避免战死;如果愿意不加选择地任意言行,逃避死亡的办法还是有很多的。可是公民们,逃避死亡并不很难,逃避邪恶却难得多,因为邪恶跑得比死亡快。我现在由于又老又慢,被那跑得慢的追上了;我的原告们又灵又快,被那跑得更快的邪恶追上了。现在我要走了,因为被你们宣告有罪而判处死刑;他们也要走了,因为被真理宣告为卑鄙龌龊、但到黑白。我安于我的遭遇,他们安于他们的遭遇。也许两方面就该这样,我认为都很好。
——《苏格拉底的申辩篇》
最精彩的申辩。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避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避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孟子《鱼,我所欲也》
突然觉得东西方智慧是相通的,品德是相通的,贤者是相通的
“你现在死去,是遭到不公正的待遇而死,但这并非法律不公正,而是人不公正。如果你越狱潜逃,无耻的以不义报不义,以恶保恶,撕毁你跟我法律的协议,损害一群不该损害的人,即你自己、你的朋友、我们的祖国和法律,那我这个法律在你在世的时候就不会对你不生气,而且我的兄弟阴间的法律也绝不会善待你,因为它直到你在竭尽全力毁灭我们。所以,你不要听从格黎东的话行事,听我的吧!”
亲爱的朋友格黎东啊,我仿佛听到了这些话,就像哥汝班祭司听到神笛一样,如雷贯耳。因为这些话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强烈鸣响,使我听不进其他的话语。
——《格黎东篇》
享受法律的好处,却逃避法律的约束。享受权利却不付出义务。
程序正当结果不正义可以选择反抗吗?有缺陷的制度是坏的吗?恶法需要遵守吗?
尼基雅:看来你完全不知道,谁是苏格拉底的亲密谈话伴侣,同他亲如家人,只要一进入谈话,尽管他开头说的是完全另外一回事,说下去就完全不可避免地被拖着转来转去,直到他把话题固定在自己身上,说自己现在是怎样生活的,以及过去怎么样。苏格拉底一直抓住他就不放,直到把他的根和底搞得一清二楚为止。现在我已经熟悉了他,知道必须忍受他这种脾气,而且完全明白自己是不会轻易过关的。 ——《拉刻篇(论勇敢)》
要我说,苏格拉底就是个爱饶舌的唠唠叨叨的老头,总是以一种谦卑的态度想你提问向你讨教,连珠炮似的一个个让你自己驳倒自己的观点,让你对自己坚信的东西产生怀疑。那种可得性、典型性事例提取的归纳法并非找不出破绽,但是他的修辞术运用得却是游刃有余,所以他总是占了上风。所幸这个老头是真诚的,是虔诚的,你到觉得他的喋喋不休有那么许多可爱、温和以及值得尊敬的地方。
苏格拉底:我明白你的意思,枚农。你看你为我们提出了一个多么大的争辩性论题!这就是:一个人不可能寻求他所知道的东西,也不可能寻求他不知道的东西。他不能寻求他知道的东西,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用不着再去寻求了;他也不能寻求他不知道的,因为他不知道他应该寻求什么。
我觉得这里仅指“知识”吧!
苏:所以不用教他,只消向他提出问题,他就会知道,就会从心里浮出知识来。
苏:如果在他成为人和不成为人的整个期间,那些真实的见解应该都在他心中,由于提问把他们唤醒了,它们就变成了知识,那么,是不是他的灵魂一向都处在有知的状态之中呢?
苏:如果事物的真相一向寓于灵魂之中,灵魂就是不会死的了。因为这个缘故,你就要充满信心地去追索你现在不知道的东西,也就是你没想起来的东西,把你自己唤醒。
——《枚农篇(论品德)》
著名的回忆说就是这么来的,说的很浪漫,但是我并不能同意。如果没有被教给基本的概念,哪里会知道接下来的知识?苏格拉底所说的不过是数学上很简单的“转化思想”,由已知推未知而已。所以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请通过提问唤醒我制造宇宙飞船的知识吧~
苏:裴洞啊,假定有某种论证是真实、可靠、可以学习的,如果有人由于见到有些论证似乎有时正确,有时错误,确保责备自己缺乏技能,一生气就把责任干脆归给那些论证,把它们厌恶辱骂一辈子,放弃认识真相的机会——那就糟了。 ——《裴洞篇》
共勉之~
苏:她说:“确实是这样。为什么以生育为目的呢?因为在会死的凡人身上正是生育可以达到永恒的、不朽的东西。根据我们得出的看法,必然会得到结论说:我们追求的不仅是好的东西,而且是不朽的东西,爱所盼望的就是永运拥有好的东西。所以按照这个说法,爱必然也是奔赴不朽的。”
说的真有诗意,爱是奔赴不朽的。
当他同时遇到一个既美又高尚又优秀的灵魂时,他就会对这个身心俱佳的对象五体投地地喜爱,他会和这样一个人大谈其品德,淡一个杰出的好人应该怎么样,要向什么方向努力,从而对他进行教导。由于他和这个美好对象接触,我想,由于他们的交往和谈话,他就把自己向来积蓄在内心的东西生育出来,由于他不管对象是否在场都怀念对象,他就与对象共同培养着他所生出来的东西。所以他们之间有一种非常重要的共同性,比夫妻关系深厚得多,他们的友谊更无比坚固,因为他们共同拥有着更美、更不朽的子女。每个人都应当不以生育凡俗的子女为满足,而要生出那样不朽的子女来。
怪不得《卡尔弥德篇》是在了“论品德”,卡尔弥德是美少年,老苏你暴露了……
他必须把灵魂的美看得大大优于形体的美,如果一个人灵魂值得称赞,即便形貌较次,那也足够了,他也应该对这个人表示爱慕之情,加以照顾,他心里想出来发表的那些美好的话语可以使青年奋发向上,他这样做也使得他自己遍览人们各种行动中以及各种风俗习惯中的美,从而见到美是到处贯通的,就把形体的美看成甚为微末的了。可是他必须从各种行动向前更进一步,达到知识,这样就见到知识的美;眼睛里有各式各样美的东西,就不再像一个奴隶似的只爱一个个别的东西,只爱某个小斯,某个成人或某种行动的美了。他不复卑微琐屑,而是放眼美的汪洋大海,高瞻远瞩,孕育着各种华美的言辞和庄严的思想,在爱智的事业上大获丰收,大大加强,大大完善,发现了这样一种唯一的知识,以美为对象的知识。 ——《会饮篇》
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