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一行人,刚在翟国歇好脚,翟人将叔隗,季隗二姊妹送于重耳和赵衰做妻,二人好不快活,其余人也倒适应了这安逸的生活,大有乐不思蜀的意味,在翟国一住就是十二年。
一日国内传来消息,有刺客受王命将来刺杀。重耳弃了妻小,携着患难的从人往齐国行去。途中,见弃于卫公,蒙羞于农夫。
虎落平阳被犬欺。
田夫不给也罢,竟反唇舌讥,“堂堂七尺男儿,随从也如此之众,有手有脚的,竟然做一些讨吃的勾当,就连我们这些农夫也是不耻的。”
重耳气不打一处来,要鞭笞那田夫。
魏犨一路颠簸,早就不耐烦了,呵斥农夫,“你竟不知道我家主公是晋国公子,今逃难到这田间,不给就算了,还加以讥笑,正好还没尝过人肉的味道,我看这附近的野果野蔬也挺鲜美的,就着人肉吃必然很美味。”
说着,抢过田夫的锄头,准备扑将上去。介子推和狐偃急忙把他拉住,而其余的人都在看着热闹。
魏犨这块木头饿疯了保不准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要是日后传出去,主公的人设岂不全崩了?在国外流离这么久,不就是为有朝一日可以回到齐国嘛,随从犯错,必然是主子唆使的。
重耳虽然气急了头,脑子清醒的很,倒也慌了,幸好介子推和狐偃两人还是比较理智的。
狐偃和重耳都是姬姓,自然两人亲密无间,至于介子推,虽生性狷介,关键时刻总会起到作用,但因他直来直往,众人都不怎么欢喜,给人一种道德绑架的滋味。
无奈的是,每次还都是众人理屈。谁让介子推读书多呢?每次也都站在主公重耳处考虑问题,众人想要反驳,也没有缘由,尽让介子推赚了风采。
“民是一国之本,少了各别朝臣,国还是可以运作的,一旦让民寒了心,就很难持续了。你不看看先王献公,就因宠幸骊姬,搞得民间怨声载道。我们也落得流落各国,就算哪天主公没了吃食,也应把我们的身体献给主公,而不是向民众开刀,臣子,就应该忧主公之忧。哪有你这般教唆主公的呢?”介子推开始了今日的说理环节,又一次成功占据了道德高地。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介子推看着软绵绵的,说出的话还是颇有力道,刀刀刺人心。这次,不仅谈到了社稷,还扯到先王。先王尸骨还没腐掉,再怎么说,还有他的儿子在场,这么说的确让人难堪。
“先王终究是先王,说话还需放尊重些。说的倒轻巧,我们的命重要,还是一个农夫的命重要?没有我们,主公保不准哪天就被人欺负了,更何谈,光复先王的遗业?我看你也是徒有嘴上功夫,下次主公没吃的,倒不用卑躬求那些田夫和诸侯了,你倒把自己的肉剜下来,让主公吃了,也尽尽你作为人臣的本分罢。”魏犨平时赳赳武夫,这次不知道是饿糊涂还是被田夫气晕了,一番理论竟然如此条理,见了自己今日的言语,也不免挺起了胸,自大起来,双目直逼介子推,等待着对方的说法。
流亡过程中,互相的揶揄在所难免,也不失为乏味“旅行”中的一点乐趣。
睽睽众目,这次倒要看看介子推有什么新的说辞。
未完待续...
5/26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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