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雨

文/燃情公子

生活的多愁善感往往在雨夜集中涌现,我注定是一个忧郁的人。

北方的雨,要比南方的洒脱、直率,甚至带着情绪和脾气。

也许生活过于自然,常常缺少些波澜,就像时常轮转的晨昏一般,明天之后,还是明天。只有在雨夜,一些沉淀下来的平淡和想象,才会让内心更加真切的体验到:原来炽热的不止是激情,还有思想;让人无法停止狂热追逐的,不止是欲望,还有无处安放灵魂的远方。

又是一个雨夜,我独自漫步在这座熟悉的北方小城。

有没有路过的人,如这般凝重地享受着对雨的执着。雨水瞬间浇灭地面的灼热,似乎一丝清冷的暮色也随即升起,笼住了久违的小城。我抬头瞥见少女焦急的顾盼的神色,和匆忙穿梭的车流。不经意间,华灯已经绚烂地绽放,小城的夜幕正式被拉开了。与平日不同的是:小城的街,又多了一个我这样的过客。

只有在这样的雨夜,我会禁不住寻找:路途的远近,以及誓言的温存?耳畔响起一句诗:“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其实载不动愁的,不仅是飘零的小舟,还有日渐消瘦的梦。

我担忧的未来如同这北方的雨夜的霓虹,火热的是希望,冰冷的是感觉。北方雨水的确是冰凉的,无助的过客,或许早已拾起了空空的行囊准备逃离。我却无法逃离,在这个宁静的黄昏,在这个熟悉的小城,我习惯了一个人的漫步。

那年的雨应该和今天一样:无声无息,轻轻飘落,飘落在这条我早已熟悉的石阶小路。你哼着悠扬的旋律,依偎着我的身体,把头仅仅靠在了我的胸膛。我伸手搂住你时,刚好经过长满高大梧桐树的小路,你说“雨声很美,余生很美”。

我呆呆地望着这北方的雨夜,梧桐树下的影子依然斑驳,只是生活蹉跎了曾经年轻的岁月,今天的我,和雨一样的平凡,和雨一样的寂寞。寂寞的石阶小道承载着我逐渐老去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归去的路……

会有人和我一样吗?应该没有吧——另一个我回答说。抬起头,我望见那棵古老的童话树下,有一个独自漫步的姑娘,她也在寻找雨天的自己?她飘逸的长发突然间撩动了我早已尘封的昨天,白色的百褶裙在黄昏的墨绿中迎风摇曳,我仿佛看见她白皙的皮肤和纤细的手臂,抑或是倾听到了她的清纯的气息。她是那样的华贵,她的柔媚,那样的单纯……

我渐渐明白:曾经的故事,已如同树上的年轮,被深深地记忆在长满皱纹的心中。曾经的梦想,也随着消逝的时光,被永远留在不知名的昨夜。

每一场北方的雨都与众不同,或者暴虐、或者急促、或者凄楚,有的在倾听,有的在倾诉。而我,自然也要付出一些时光,去忘记来时的路和荒唐的心。因为:雨还是雨,毕竟是我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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