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来临,我收到了孩子们亲手制作的卡片和手工花,满满的感动之余,又有深深的遗憾弥漫心间。我的小学老师胡老师,从来没收到过我的礼物。
最开始在外求学,觉得自己高考考得差,不好意思面见老师。等到工作了,又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所以“无颜见江东父老”。现在的我,有幸成了一名小学老师,才顿悟过来,老师并非要你衣锦还乡,只要你能想到他,来看看他,就已经非常欣慰。所以我常常想,回老家的时候,一定要去看望我的恩师胡老师。但是,十多年过去了。每次我有空回家,必定是校园放假的时候。曾经四通八达的校园,已经被高高的围墙挡住。农村的物是人非,让我恍若隔世。大家好像都已不认得我,而我,也认不清谁是谁了。故乡渐渐生疏,我也不知道找谁,去打探恩师的去处。只能站在铁门紧锁的校园门口,让思绪回到遥远的小学时光。
那时候,农村的小孩都是自己走路上学。条件好的买个双肩背的书包,条件差的还会用到父母辈留下来的斜挎的军绿色布书包。在土墙教室门口,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小学启蒙老师,胡老师。
胡老师是一个中年男人,板寸发型,发质一根根坚硬而整齐地排在头顶。鼻子尖尖的,颧骨突出,两颊凹陷,显得脸皮很薄。光看这些会觉得有些严肃。但是他的嘴唇厚而柔软,眼神清澈,整个人也就显得温文尔雅了许多。总之,第一眼见到他,我是一点都不怕的。
那时候孩子很多,开学第一天,五六十个孩子挤在小小的教室里,胡老师在讲台上根本走不到教室后面来。教室里不是你挤着我了,就是我踩着你了,反正闹哄哄的热闹得很。胡老师手里拿着一张纸点完名就出去了。过了一会,他拿着一根长长的小棍子进来了。教室里开始安静下来。胡老师环顾四周一眼,开始了小学一年级开学第一课!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力量。我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都能清晰感受到胡老师声音自带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