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自萧峰第一次明白了阿朱的心意之后,他就决定了:世界上永远只有一个阿朱。
后来阿紫软磨硬泡,死缠烂打,萧峰就是毫不心动,而是侠骨柔情地说出那番即使男孩听了也要流泪的话语:这世上就只一个阿朱,四海列国,千秋万载,就只一个阿朱。
爱情,或者是世间任何一种情,到了成为“长情的”甚至是“永恒的唯一”那一层时,其实已经超越了物质和平凡,纯净到让人不敢呼吸。
可这是属于天国的情,太美,太纯,太珍惜,得之不易,守之更不易。
我,从来没有,也不可能,像萧峰那样成为一个举世瞩目的大英雄,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宝宝。
如果细论起来,我可能更加接近孙少安、孙少平这样的人。
当然,现实相当骨干,我可能是在说大话标榜自己。我既没有孙少安那般肌肉虬劲有力,也没有孙少平那样坚韧而富有文采,我更多的是从心底里敬慕他们。
年少的我是一个平凡的宝宝,从出生至今,记忆中长情的事情屈指可数。
我想大多数人和我一样,痛苦难过了都要想妈妈,这是我们一辈子最不可能打倒的“永恒的唯一”。
其实,我们并非不能长情,而是原本我们视之为长情的事物在露出真实面目之后,我们的心灵受到了震撼,我们改变主意了,我们甚至后悔了。
很小还没上学的时候,父母乡邻都告诉我们,学校是一个圣洁的地方,老师们都是圣洁的,我们也早早在我们的小小脑海中用尽全力去呵护浇灌那圣洁的印象。
后来上学了,发现有些圣洁的老师居然根据家庭的贫富权势区别对待我们,一些时候我们无辜地去为有权有势家庭的孩子接受惩罚。那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懂,明明受了委屈还要大声承认就是自己错。
再后来长大一些,开始住校,又发现餐厅阿姨叔叔的“抖勺神功”炉火纯青,有时候真觉得他们的心好比铁石啊,难道他们的孩子都是走读吗?
可是,住校的故事又何止“抖勺”呢?如果不同阶层的人住到一起,而每个人都要靠家庭来支撑生活的话,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是赤裸裸展现在别人面前:孙少平的归孙少平,顾养民的归顾养民。
其实,我们只有放到周围的人和自己势均力敌的环境中,彼此才能和平相处保持长久的和谐。
且看萧峰的好朋友有一个是很菜的吗?他在见到慕容复以前,可是大称:“和慕容公子神交已久。”
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慕容复那时候和他齐名,他更喜欢他认为厉害的人,而完全不可能是全冠清这类鼠辈菜鸟。
英雄只有和英雄才会惺惺相惜,一样的维度,才会有一样的视野。
就像自古以来就说:婚姻应当是门当户对的。
这里的门当户对,是包括智慧和精神的互相匹敌,学识和物质的不相伯仲,所以这样的婚姻才是美好而长久的。
癞蛤蟆娶了天鹅,也只会是光辉一时,此后彼此都要感受到别扭。冷清秋嫁给金燕西,齐大非偶,注定是要痛苦的。
写到这里,我倒希望《边城》里的傩送二老被逐出家门,这样他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和翠翠就到了相近的处境。可是这个想法多么魔幻,他成了家里唯一一个儿子了,怎么可能被逐。
数来数去,那些算得上“永恒的唯一”,那些值得长情对待的事物,实在太少太少。
满目青山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如果当下有人对你好,那就是幸福,那就该珍惜。
如果对亲近的人苛责,对陌生人亲热,这个世界就真的本末倒置了。那稳稳的幸福,往往就在眼前。
外面的花儿都开了,你还好吗?
无论如何,给妈妈打个电话,总会更好的。
愿你一直享受长情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