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望时,既深刻忧伤,又如梦似幻

记忆里,总有些地方、总有些事情是难以忘记的。

哪怕已时隔多年,哪怕它早已不复当初的模样。

可在我们的心里,它却从来没有消失过。

随着时光的流逝,它反而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你甚至还记得它的某些细节。

可它又是那样模糊,模糊到似乎从未存在过。

一切都像做了一场梦,可醒来的我们却还留连其中。

而我们念念不忘的,不过是小时候的样子。

在北京的一条胡同里,有一个叫“惠安馆”的地方。

那是针对惠安的旅客所提供的廉价住宿旅馆。

在旅馆的大门口总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是旅馆看门人的女儿,常常独自倚靠在大门旁。

不说话,只呆呆地傻笑,看着过往的行人。

大人不愿搭理她,小孩都害怕她。

每个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因为她是个疯子。

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哈哈大笑;

时而神情恍惚,时而掩面垂泪。

她真的是疯了吗?

可你看她穿戴整齐、面容素净。

不捡脏食吃,不打人不骂人。

会打扫庭院,懂针线能缝织。

分明与常人无异。

原来,

她不过是被情郎抛弃,

又丢失了孩儿的可怜人罢了。


那一年懵懂的我,

在一大片深深的杂草之中遇见了你。

你神色慌张又故作镇静地问我:

“小姑娘,你也上这来干嘛?”

你叫住转身离开的我,说要与我谈谈。

只因我在草丛里发现了你的秘密。

你和我聊了许多。

从问我多大、上学了没,到你凄惨又贫寒的家境,

再到你那读书优秀上进的弟弟。

是的。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

我给你念我最喜欢的那篇课文《我们看海去》。

你与我约定将来我们一起看海去,

等你那优秀的弟弟考上大学去国外念书的时候。

“我们看海去,我们看海去。

蓝色的大海上,扬着白色的帆。

……“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由于我的年少不懂事,你终究被人发现了。

是那个盯梢的便衣将你从那深草中绑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你从富贵人家偷来的油布包袱。


宋妈是从乡下到北京来给人带孩子的奶妈。

她无微不至,尽职尽责,胜过孩子的亲妈。

她真心疼爱孩子,孩子也真心喜欢她、离不开她。

这一晃,竟是有四、五年都没有回过家了。

她在乡下有孩子,一儿一女。

儿子交由乡下的老公照顾,女儿花点钱送给了别人照料。

每次她那黄板儿牙的老公从乡下来找她,

总牵着一头毛驴,驮着大麻袋。

里面装的不是花生,就是大醉枣。

黄板儿牙每次总是自己一个人来,

不为别的,只为来拿她挣的工钱。

宋妈着实想念自己的孩子,便让他下次来把儿子也带来。

又一年四月,

黄板儿牙又牵着他的毛驴来了,却不见孩子。

一问之下才知道,

儿子两年前就已经掉河里淹死了,

女儿也早就被黄板儿牙给卖了。

一下子同时失去了儿女的宋妈伤心得只知流泪。

这时拴在院子里的驴饿了,

卧在地上,仰起脖子发出了一声难听的高叫。

黄板儿牙走过去,打开一袋干草。

驴看见吃的,开心地一翻滚站了起来。

屁股上还沾着泥土,像极了小吃“驴打滚儿”。

再看那露着满口的大黄牙,

简直和它的主人黄板儿牙一模一样,

都是打着滚儿的蠢驴。

(这是驴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小英子的父亲,从小就严格教育她。

要好好学习,要独立自主。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的事,

只要硬着头皮去做,

就闯过去了。

还一次又一次为她加油打气。

于是,

她鼓起勇气,努力去闯。

结果真的硬着头皮就一路闯过来了。

等她回头去看时,

发现父亲已经随着他种的花儿,一起凋零了。

而她也就这样无情地被逼迫着,

长成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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