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观荷——张粝森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杨诚斋的这首《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的后两句,虽然后世用作粉饰大化、文明天下的盛世写照。但一些经典的“宋诗选”、“绝句选”中,却往往不取此诗,如钱锺书先生的《宋诗选注》。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对此感到困惑不解,为什么如此璀璨的一颗珠玉,竟然不入如彼高明的法眼呢?

      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象,在各地7月的荷乡几乎司空见惯。远的不说,就说在我们有着精品农业公园宣称的安昌镇“高安村”去走一走,在旷野之中,百亩荷田,对望空阔,没有树木屋舍的遮挡,则满目田田的叠翠摇碧,向远方舒展开去,便蔚成上穷碧落的无际无涯。唐温庭筠“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蘋”,所描写的应该正是这样的景象。

      然而,到高安观荷,却绝不可能得此印象。

      今天的高安,以生态农田里的植荷最为茂盛,几乎遍满水面。但无论在白堤上、游步道还是观景台观赏,人高荷低,莲叶的碧色都接不到天际。那么,是否再往前农田中植荷殆满,游人就可以观赏到“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象了呢?也不可能的。因为一亩良田外,三面村落,周围绿植,一面为路,楼阁掩映,从任何一个角度对望,莲叶与天空,都必然被楼阁、树荫、山体隔断,无法相接。观景台下瞰荷田,纵有满面的无穷深碧,也只能收在眼下而不可能穿破山涧直接到天空中去。

      虽然,“接天莲叶”无法其观,但“映日荷花”却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如果选一种花作为高安村的地理标志,那也一定是荷花——众所周知,在苏轼的诗中有一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所以,西湖又名“西子湖”。而皮日休咏莲有“吴王台下开多少,遥似西施上素妆”句,王安石亦云:“一舸超然他日事,故应将尔当西施。”虽然“高安村无法与西湖媲美,但可以同予则荷花宜名“西子花”的称谓。

      映日荷花”自然是当之无愧的花比人美人作花,所以到高安观荷,也是一种心灵的释放与洗礼。——北川羌族自治县安昌镇欢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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