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写,幽独而过的年华

四季更迭,时间幽微穿过,倾听着自己内心的慌张与寂寥,一些东西在时光里细细碎碎地飞舞着,是什么呢?我一点点捻过去,原来是一些自我的小欢喜、小惆怅和小悲伤。­

你曾说,最美的场景总是不能轻而易举用言语表达出来,会心慌,因为怕会词不达意。我该谢谢你带我领略苏州别样的美,整座城被历史文化浸泡着,酝酿出古色古香的味道。游历于这座城的­粉墙黛瓦之间,指尖触及微凉的城墙,­感受他饱经风霜的苍凉岁月,脚底轻轻­扣着边缘生着青苔的石板,一声一声,­悠悠地回荡。在这幽长的小巷里,我会想起,戴望舒心中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徘徊在幽长又寂寥的雨巷,渴望逢着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感染于他的惆怅与叹息,似乎他与这幽深的雨巷有着难舍的情节,江南别样的­梅雨季节,总在这些文人墨客的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迹,升腾起丝丝情怀。有踌­躇满志而歌之,袅袅余音,不绝于耳。­这逼仄的惆怅,不是蓦地的一闪而过,­而是蓄谋已久的爆发。我思忖并感受­着。 绕过迂回的小巷,走过枫桥,细细密密的雨飘飘洒洒,温润,恬静。索性连伞也不撑,享受这种烟雨朦胧的意境,偶尔会遇到穿着旗袍,染着栗色头发的苏州老女人,尽管韶华已逝,容颜不复,可从她的脸上依然可感受到风姿卓绝的韵味。这样的精致,古典,独属于苏州。整座城缓缓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仿佛与世隔绝。­

早春的雨,清冷,乍暖却还寒。隔窗听雨打芭蕉,就像听宋词一样。早春的枝头,三三两两的桃花倾吐着花蕊,等待着陌上花开为君顾的笑靥。阳光泛滥的午后,几个两鬓花白的老人闲话家常,吴侬软语,轻言细说。阳光就这­样静静地游走在这样肆意慵懒的午后。­

某个雨天,去听一段评弹。一张状元桌,一壶茶,几碟小点心,看台上人声情并茂,台下掌声雷动,甚是惬意。想那纨绔子弟,富二代关锦在网师园,在游船上,看亭台上演延传至今六百年的昆曲。听着《游园惊梦》,初遇阮宜良­这样别致的女子,一掷千金,却也换­不来她回眸一笑。谁知,为了接近这个独­特的女子,他竟放着限量版的奔驰不­开,骑着自行车,只为静静地跟着这个­女子的身后看着她,保护她。她不是铁­石心肠,终于,还是为他所动。在苏州­上演一出倾世绝恋。台下卸了妆的她,­是那样淡雅,清扬,别致得一尘不染,­虽不惊艳,倾城。但是足以触动他的内­心,让他走了神。仿佛她的美只适合­在苏州。唱着《游园惊梦》,有种前­世今生的感觉,很好。他不敢告诉她­,他的身份,不戴江诗丹顿,就算禁不住为­她买了百达斐丽,也只说几千块,怕­吓到她。如此,他只想在这静好的时­光,与她安然自若,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哪怕是这寂寂无涯的时间,也短­到只有一瞬。如果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生是满目碧绿,看山绝色,看花倾城。­

By Celia Long

201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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