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记忆16:杜仲

家门口曾有一棵杜仲,几乎是从树根处分叉出两根粗壮树干,每根树干的直径约30厘米,呈V形状朝东北西南两个方向生长。树冠延伸覆盖住我家的大边屋顶以及附近的小路,夏天只要走到树荫下,顷刻间便觉凉意。

杜仲的枝叶都可拉丝,我常爬到树上摘树枝和树叶玩耍。找新生长的树枝,剔掉叶片,再小截小截地掰断,留有丝线挂着,好看的“项链”或者“耳饰”就有了,叶片放在手上揉搓,再轻缓展开,就是一片支离破碎却又藕断丝连的叶子耳坠了。

通常一爬到树上,就能自己跟自己玩很久,不祸害树木的时候,会带着书本去背课文或者就纯粹地在树上发呆。也会恶毒地让底下过路之人受胯下之辱,尤其是小孩子,因为听说小孩子从别人胯下过,不容易长高,所以在看到有小孩子要经过时,就噤声晃动双腿增加魔法攻击力。当然换成我过路时候,我也会抬头看看树上有没有人。除此,也会有刺激的游戏,杜仲树东南侧是隔壁奶奶家的梨树,杜仲和梨树的枝丫相互连接,和邻居家的姑娘常常在树上相互追逐,惹得两棵不断晃动。

隔壁奶奶家的梨树结的果子,皮虽然有点硬,但是果肉确实脆甜多汁。等秋天果子一熟,我们虽会继续在树上玩闹,但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不敢直接爬到梨树上去摘,那就从杜仲树上去够枝丫上沉甸甸的梨,但也是一次摘一两个,解解馋就够。等从杜仲树上够不到果子时,我们边又开始树枝间追逐的游戏,爬到梨树上时候顺手摘一个梨,然后再爬杜仲树上享用。

后来因为修房子的缘故,整棵杜仲被连根拔起,再也看不到了,再后来奶奶家的儿子盖房,梨树也砍掉了。我长大了,或许不再需要这样的一片乐园,但我丢失却是童年记忆的承载体。

而家门口的杜仲只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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