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今天出来了,内膜不规则增生。我昨天累的连担心的时间都没有,临睡前在网上搜了一下,感觉似乎是癌症的前兆。但我还是睡了,睡得很香,是很久没有享受过的酣畅的睡眠。
可是,今天姐让我看了结果,并说别多想,没啥大问题,就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我忽然就很想哭。妈住院一个礼拜我都没哭,可是,第八天,我总是莫名就很难过,眼泪总是往上涌。心塞极了。我以为我已经把自己调节得很好了,但事实上,我可能已经轻度抑郁了。我经常失眠多梦,心肌缺血,不想和别人说话,就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写文、读书。我以为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我也可以把自己安顿得很好。谁知道,竟然还是生病了。
自从和李校长三年前的那次大吵,我听到他说我把我父亲去世后的心情和家里的困难说给他听是把他当垃圾桶之后,我就不再想和别人倾诉任何事情。我明白了没有人需要关心你的生活,你的喜怒哀乐。你只是在这个世界里悄悄走一遭,蝼蚁一般。我看到周围人在我父亲去世后对我们变化,我也不愿和那些虚伪世故的人再多说一句话了。我讨厌这个社会,我讨厌进城。曾经那么宽松的生活环境,友好的同事关系,都让我无限怀念。但现在,我不想和眼前的这些同事说话。我记得她们的每一句冷言冷语和背后的小动作,人和人之间没有关怀,只是彼此利用,彼此算计,真情在这里一文不值,还经常被人嘲笑和设计。我被边缘化后,我不再想挤身她们的世界,我也再不想依靠任何人。俊红说,她要来看我妈,我说谢谢。冯淑云说要帮我完成课题,我没回话。石头问我妈的情况,我只是礼貌性地回答。周红说过段时间来看望我妈,我说不用了。我不渴求任何人的施舍,所以我不把妈妈的事情发到朋友圈,告诉别人。因为我知道,俗人太多,有的是嚼舌根和看热闹的人。可是姐把消息发出去了,来看望的亲人、邻居、朋友络绎不绝,但我们学校没有一个。我想,一个学校的文化也不过如此,他们的冷淡让我心寒。虽然领导说,要来看望的。但是,8天了,没有人来。虽然我没抱什么希望,但是心却越发的寒冷。别人家出事,学校都是第一时间派人看望。而我家出事,8天了,来或不来还有意义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可我就是很委屈,我就是很想哭,我可能真的生病了。我以为三年的时间我可以走出失去父亲的痛苦,我以为面对困难我可以不再依靠别人了,我以为我能把自己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但是,我高估了我自己。所以,焦虑的我生病了。
我只是想哭,我一遍一遍擦干眼泪,一遍一遍又涌出眼泪。哭着哭着,我的心竟舒服了,没有那么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