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一碗粥

   

拍摄于2020母亲节

    今天来了个突然袭击,不预先告知,到中饭点过后一点到家,看看公公婆婆端午节懂不懂善待自己。

        每次我都是周日回家,距离上次回家才三天,而且没打电话,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会回家。

        自从他们的孙子6月12日去南通准备开学,他们的一天三顿就开始从简。孙子在家,每天都不离荤,因为孙子像是老虎投胎,爱吃肉,不吃素。他们会不厌其烦变着花样,今天红烧肉,明天酸菜鱼,后天炒公鸡,晚上他们吃粥,还经常为孙子炒饭。有时,我跟他们说,不要为孩子搞特殊,公公还跟我辩,哪有啊?我吃什么,昊吃什么,他一点也不讲究。

        孙子一开学,我们都上班,公公一个人就开始潦草度日。怕他过分节省,上周父亲节我还借机给他2000元,他不肯要,说自己有钱。我说这些时人情往来多,省得大老远跑到白蒲去拿工资,不方便,你就先拿着,才肯收下。让他不要省,买点东西吃吃,他总说,沒省,吃不完的东西。的确,田里有菜,冰柜也满的。

        可上周回家,明显发现,连我家狗都瘦了一圈。我说你肯定在家沒弄好的吃,连狗都瘦了。他说我瞎说。狗上周病了,好几天沒吃。我也大体相信。

        今天到家时,十一点四十,公公已开启午睡模式,见我在喊他,立马从床上起来。我问他有没吃饭,他说吃了一碗粥和粽子。我心眼在流泪,周末大袋小袋一包又一包的菜蔬分门别类装好,让找带我南通,自己在家却如此节省。

      他准备为我张罗忙饭,我忙说早饭刚吃,只要吃个粽子就行,你还去睡觉去吧?看他吃得那么寒碜,怎么忍心让他为我做好吃的呢?有些后悔,沒早点回来做饭,有些后悔没让婆婆等我回来包粽子,也让他们在家过个像样的端午节。看到朋友圈好多人晒着一桌子的菜,我眼晴像被醋浸泡了一夜。

        下午,久违的太阳出来了,外面热烘烘的,我刚从阳光下经过,就开始出汗,他却已经忙着用鸡粪给菜施肥,说明天会下雨,省得浇水。我想帮忙,被一口回绝。

      下午,我去街上干私事,并未告诉他我会顺便买菜。他一边哎呀哎呀打着号子边说,“谁你玩多会儿,晚饭我来煮,家里有菜。”到晚饭时间,两菜一汤已盛在桌上等我。我将买回的牛肉和猪头肉装盘,他只怪我,买这么多干嘛?我说:“你们自己舍不得买,买多点,可多吃两顿。你看,你在家省着,狗都瘦得不成样了。”婆婆说出了真相:狗嘴刁了,前些时从人家带了好多剩肉剩菜,现在差的就不吃。果然,我回来时,狗碗里是满满的,却沒动。今天中午婆婆厂里只有四人吃饭,许多人因子女回家回去吃了,菜剩了许多,带回来一些剩豆腐和炒马铃薯片等,掺了一点狗碗里,狗竟然哔哩吧啦吃起来了。跟着老爷子过日子,狗也油水不足了。老爷子,为什么您每周杀鸡给我们带走,自己却舍不得吃呢?

        有了下酒菜,公公拿出啤酒瓶,让我和婆婆合一瓶,自己一瓶。我突然想起:我今天也去买雄黄酒准备带回来,沒买到,卖家告诉我到药店买雄黄和在白酒里就行,沒试过,便作罢。好长时间沒喝酒的我,决定在端午日也和婆婆喝半瓶。就着酒,公公大快朵颐,让他挑精的,肥的留给狗吃,他说吃肥的才过瘾。有了下酒菜,公公又拿了一瓶啤酒,吃得心满意足。最后,煮的一锅饭,就我意思了一下,用铲刀挑了一个小角,他俩都吃不下了。狗在桌下,偶尔蹭一下我的脚,眼巴巴地守望着,我挑了三两块肥的给它,狗也算回找回了久违的肉味。

        席间,婆婆说:我下午买了个西瓜。我说:知道你们不吃瓜,我才沒买。她说:买回来给你吃的呀。我哑然,心似柠檬。婆婆糖尿病不能吃西瓜,公公从来不吃西瓜。我会买瓜带到娘家,却从沒带瓜给公公婆婆吃过。公公,和婆婆也一样,他自己从不吃桃子、杏子、枇杷,但树都是他栽种的。

        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很多行动,都指向孩子,与年龄无关!父母心里,装的永远都是儿孙,唯独装不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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