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请做这样的人

温暖如斯,然不被爱绑架

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前段日子得知她也在这个城市,就找了个周末跟她和她男朋友小聚了一下,聊起了往昔的青葱岁月和现在的生活,三人相谈甚欢。他俩是大学同学,男生因为体型略胖,绰号“胖哥”,她自然就成了“胖嫂”。

胖哥热爱骑行,周末经常跟两三个同好从城南驱车到城北的环湖公路,一去就是大半天,这几乎成了他每周的固定活动,而胖嫂则在家学习烹饪或研究新的黑暗料理。一天下午我受邀去他家蹭饭,下午4点多我到了他们家,胖哥骑行还没回来,胖嫂打开门我就听到灶上的水壶吱吱地叫着,油锅里升腾起一股股轻烟,厨房的地上上还有几只小螃蟹在赛跑——说是一片狼藉毫不夸张。胖嫂打电话问胖哥还有多久到家,胖哥说路上堵车估计还得有一个小时,胖嫂挂掉电话神情闪过一瞬阴沉,回到厨房料理那一摊子事。我跟到厨房想着安慰一下胖嫂不高兴的情绪,顺便帮帮忙。我刚想开口为胖哥辩解,胖嫂好像感知到了我要说的话一样,对我说“刚刚我打电话问他,他肯定以为我着急让他回来,车就会开得很快,路上车又多,他骑了大半天又累,万一出事咋整”,“放心吧,胖哥老司机了。”我硬生生地别回来原本想说却多此一举的那些话。也就半个小时左右,胖哥拎着自行车颤颤巍巍地回来了,简单招呼后就一头扎进厨房,只听到胖嫂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到家,然后就是嬉嬉闹闹,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蒸熟的螃蟹——半小时前它们几个还在地上赛跑来着。很多个周末,俩人都会发朋友圈约人周末出去玩,很多时候俩人都在干不同的事——胖哥跟好友一起去骑行,胖嫂跟好友一起爬山或沿湖徒步——俩人还在对方的朋友圈留下评论“塑料夫妻的各自周末,祝你愉快!”

我问过胖哥和胖嫂,放假总是各玩各的不会有问题吗,他俩的回答很相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如果其中一方放弃爱好去迁就另一方,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自己就会潜意识地觉得自己委屈并问自己为什么我迁就ta而不是ta迁就我,久而久之就会出现矛盾,倒不如两个人都有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周围有太多的情侣以爱之名绑架对方,要让对方或者两人一起做这做那,然而更多时候总有一方是不得已。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里能真切地温暖对方,那么即便俩人各做各的,这份温暖也会留存在彼此的心里,没有必要全身心地迎合对方,那样反而会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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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处世,却不格格不入

有一个曾经的同事,父亲是某省军区的高级官员(不方便多说),母亲是全职太太,家境相当优渥。富庶的家庭出来的也不全是我们理解的“富二代”,相反她却是个闲情雅致及其盎然的姑娘,喜欢养花种草,看书写字,如果从行事作风、穿衣打扮上来看,丝毫不会认为她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跟同事在一起聚餐聊天时,也会抱怨工作繁杂,也会时而爆粗口。有一次公司行政岗位整体涨工资,只有她的党办和团办没有变化,两个办公室的人聚在一起沸沸扬扬闹了两三个礼拜,联名信之类的东西向公司递了好几次,但每次都没有她的名字,大家都觉得人家家境好,不指望工资生活,虽然署名栏总是空一个,但劝她几次无果之后也就放弃了。就这样一个女孩,在公司的年会上,却让人眼前一亮。她第一次担任年会主持,一袭黑色晚礼服点缀一个漂亮的价值不菲的胸针、精致的妆容和发型,惊艳全场,与之前在网上几十块淘衣服和饰品还嫌贵的女孩简直判若两人。

发完年终奖的那天,她给我发消息借1000块钱,我很诧异。跟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说了这个事情,才知道她跟我们几个都说了借钱的事情。下班之后,我们几个去办公室找她,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也就这样我们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因为军人家庭的缘故,她父母对她的严苛甚于我们我们太多,每个月她要叫半个月的工资,年终奖也不例外,每个月自己能留下的钱除了还车贷不到2000块,好在她住在家里省去了吃住的费用,年会的衣服本来是公司租赁的,但她着实喜欢那件衣服就自己刷信用卡买下了,那个胸针是跟妈妈借的,所以到了还信用卡的时候,她才来跟我们求助。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我当时心里想的是既然自己负担不了何苦硬撑,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再严厉也不会“见死不救”啊,估计其他几个人也是这个想法。最怕空气突然变安静,她也好像看出了我么的迟疑。“我爸出身同村,听他说那时候饭都吃不饱,当兵就成了个很好的出路,爷爷废了好大劲把他送去当兵。我妈是奶奶给相的亲,当时就看好我妈读过书有点文化。我小时候,爸爸基本都没几天在家的时间,妈妈就在家干农活,爸爸从一个小兵摸爬滚打到了士官,后来因为一次任务,好像救了几个人立了大功,才慢慢有了上升的机会,家里的条件也渐渐好了起来。但是从上学开始我爸我妈就让我至少一个月读完一本书,第一本书印象很深,是《弟子规》,当时看不懂,我妈就给我解释,随着年龄增长,这个时间也不断缩短,读的书也越来越深。我爸为数不多的几天假期回家,加起来总有差不多一天时间考察我的学习,更多的就是给我讲一大堆大道理。你们看我平时就像个穷丫头,那可不是装的,我是真穷,都赖我爸我妈。”她说话间眉宇间的秀气反倒透露出一股坚毅,嘴角调皮的笑里也藏着一抹骄傲。我们几个人一共借了7000块给她。过年时候,她还给了我们,说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压岁钱,其实是她妈知道了这件事,帮她还债。

人性有一个缺点,越是没有的东西,越要表现出有。反倒是有些富足的人,无论行为举止还是穿着用度,总显得云淡风轻。生命很长,不要以一颗玻璃心活在别人的眼中,哪怕别人的一句话是在说其他人的时候轻轻地刮到了自己,所谓的自尊、骄傲就一地碎片。生活是自己的,看淡别人的看法,自然能清澈己心,但同时也不能丢掉跟别人一起疯、一起闹、一起世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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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困苦,仍感人间值得

说到爱情的典范,林徽因用余生诠释对梁思成的爱,三毛与荷西的聚散直到天人永隔,这些爱蚀骨铭心,包含了大起大落,美得苍凉,美得美得让人心疼。并不是所有被铭记的都是惊天动地的。

钱钟书和杨绛的爱情,就如涓涓细流一般浸润彼此63年,知道98年,钱老去世,天人永隔。63年长相厮守,无论去到哪里俩人都在一起,从未有过长时间的分离,他们的婚姻,人人羡慕,钱老称杨绛为“最贤的妻,最才的女”。当杨绛为钱钟书读“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时,钱钟书说“我和他一样”,杨绛回答,“我也一样”,传为一代佳话。

在抗战和之后的动荡年代(不多提),很多人抑郁离世,二人也饱受折磨,此中钱老传世之篇《管锥篇》,杨绛先生译著《唐吉坷德》相继问世。杨绛先生的《我们仨》中有一段话:“碰到困难,钟书总和我一同承担,困难就不复困难;还有个阿瑗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1994年,钱老与女儿重病住院,两人医院相隔大半个北京城,80多岁的杨绛每天南北奔波。钱老离世后,杨绛先生曾想追随而去,但仍念钱老诸多作品还未出版,若此时离去,有愧钱老,杨绛先生以孱弱之躯笔耕了18年,百岁高龄整理书稿,沟通出版发行使得钱老所有作品能够面世。2016年,杨绛先生病逝,此行安乐无憾。

生活疾苦,任你再多学识,再高修为,均无可避免,面对困苦,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实为下下之策,坦然面对,泰然处之,方为处事大道。杨绛先生的《我们仨》,记录了生活的点点滴滴,欢乐有,悲伤有,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不变初心,无悔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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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纵然在过去的严冬和春寒中有彷徨失意,脱去冬衣,或洗净尘土或常压箱底,连同那些似忘非忘的愁绪一起。看山野间绿油油的小草蹦着高儿地长高,看姹紫嫣红的花恣意地绽放,举杯送别十里春风,揖邀炎炎夏日,觥筹交错间,不忘笑叹人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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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余生,活出美好的模样,只有美好的自己才能邂逅美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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