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小楼紧依山边。
清晨的山的氤氲弥漫在静谧的朦胧的竹林间,不断吹来的微风戏弄着小楼檐梁上的铜铃,拂来掠去的,宛如一双无比温柔的手抚摸着风情万种的情人的脸,动情地把它的清凉缠绕在小楼的庭院。一条狭窄的青石板路像逶迤的蛇一样沟通着后山的潺潺涓流和小楼前的一坛碧湖。而后,阳光倾泻在竹间,宛如一把把竖琴,被风弹奏着。
小楼庭院竹林的阴影中,一个男人坐在竹桌旁,一只瘦削的手像被遗忘似的垂了下来,惬意地轻轻把玩着一条金毛犬的嘴巴,另一只同样瘦削的手持着一封未拆的信,手旁撂着一个素色的木盒子。作为一位资深的文案和企划,还有写手,男人积累了不少粉丝,隔三岔五都有来信,各式各样,内容不一,读信他早已习以为常。此刻,他那双细长的眼傲慢地闪动着,眼梢微微向鬓角挑去,手漫不经心地拆着信。
叔叔:
您好!
很冒昧打扰您了。这盒子里装的都是我妈妈给您的信,我不多说,您看了便会明了。
信没有落款,他猜不出是哪个粉丝。他斜眼瞟了一下手边的木盒子,盒盖上一行模糊不清的手写字使他微微动了一下心,脑海里闪现的是遗书之类。男人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里面是无数封精致的信,他顾不得去欣赏信封的美丽,顺序打开最上面的一封,一句“杨哥哥”,重新唤起了十年前,二十年前,甚至更远的画面,形象和梦幻重又获得结实的形体,清晰得如实实在在的一样。他撇开他挚爱的狗嘴,正襟危坐起来,双手捧着信,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一字一句上,一刻也没有间断。他读着来信,起初是淡淡的微笑,远远的念想,慢慢地,他的表情显得惊愕,微挑的眼梢渐渐收拢,在眉间挤出几道小小的皱纹,他的双眼越发不安,随即突然在他的脸庞上流露出一种痛苦,他像在回想早已失去的,完全遗忘的青春年华一样。他的心里泛起种难言的感觉,似乎希望,似乎愉悦,似乎过去的并未真的过去,这让他凄凉而欣慰。终究,男人放肆地笑,笑到有些疯癫,却突然哭了起来,然后泣不成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