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去麦田走走了。今天中午跟着闺蜜敏和她的朋友从城东出发到长安,下午再从城南返回。终于看上了心心念念的麦田。
印象中的关中平原一马平川,可真要走起来并不是一帆风顺,也有内涵丰富的路段。我跟着白大哥和两位小姐姐体验了一次。
同行的白大哥是一位摄影爱好者,尤其喜欢拍鸟儿。车上拉着他的专业摄影装备。路上就盯着树,看有没有鸟。
经过一大片树林和一池碧水,白大哥扛了摄像机去拍照。我们有幸走进幽静的林子,野菊花徜徉成了白色的花海。
三个女人没唱成一台戏,我们绕着水池看花看树看垂钓的人。已过了播种的季节,布谷鸟还在不停地崔促:“布谷布谷布谷……”声音里透着时不我待的焦虑。
不知名的鸟儿在林间唱自己的歌,曲调悠扬婉转动听。鸟儿像人一样,也是有个性的。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啊。你像焦虑的家长催促顽皮的孩子,他无事地唱歌浪荡。
白大哥拍完鸟过来找我们,赶上鱼上钩。我们观看了一条大鱼从池子到桶里的全过程。垂钓者是位狠人,一条杆上有好几个钩呢!
被两个钢钩拽着的鱼摇头摆尾来到池边,志在必得的垂钓者捉住扔到网兜里。好漂亮的一条大鱼啊,绿色网兜颇大,泡在水里。
也许脱钩的鱼庆幸又回到水里,但是它不知道,此水非彼水。从此它将失去了自由,很为那条健硕的鱼惋惜。
重新上车看麦田之前,白大哥听陌生人打电话说附近有白绶带鸟,不愿意错过难得的机会,征得我们同意后追随而往。
他驾车跟在一辆大奔后面,因为那个打电话说鸟的人进了大奔。走了好一阵还没到目的地。我们各种猜测,会不会听错。
终点站在一个隐蔽挺深的农家乐院子,果然有好多摄影爱好者架了长枪短炮等候。白大哥拍到了漂亮的白绶带,让我们翻拍分享。
可惜没拍到母鸟,它在巢里孵蛋。拍鸟的人太专业了,能认得树上的鸟儿公母。拍完公的想拍母的,拍完静的还想拍动的。
母鸟在巢里不出来,白大哥带着小小的遗憾离开,我们一起去看麦田。其他队友应该没有遗憾,因为不光看了鸟,还看了鱼。
麦子到处都有,但是连片的麦田隐在村子背后的大塬上,七拧八拐走了好长时间问了几个村民才找到。村民们很热情,有问必答。
路边晒着新麦,我们停下车捧起来看。想买一点,没拿袋子。麦粒饱满。穿着朴素的老乡热情大方,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麦田密密实实一望无际。阳光热辣,白云悠然,每一棵麦穗都像凯旋归来的战士,锋芒冲天,麦田没摭没拦一览无余。
从前的夏季,孩子们都放忙假。大人割麦子,孩子们捡麦穗。小时候我们拾麦子的理想是挣脱田地的束缚,去更大的天地。
我们几位六零后在路上回忆了拾麦穗的童年生活和勤工俭学。没想到,我们长大后到田野是为了看风景,奇怪的轮回吧。
麦田留出了一条条小巷子,足够女人们拍照留念。于是,穿长裙的、抛丝巾的都在地里妖娆着。我们也不例外,不照相等于没来。
看见麦田,心潮澎湃。我们踮起脚尖走上地畔和沟垅。麦秸和麦粒独特的清香,夹杂着野草的熏香,一样让人沉醉。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整快麦田里收割不宽的一块,游人便可走到地畔看对面的梯田。小时候被麦茬拌倒过,我小心走向地头。
收割机大概带着粉碎功能,麦地里铺盖着细碎的秸秆渣渣,麦茬也没有想象中的力度,踩着走踏实而平稳。看来我多虑了。
地畔对面的麦田是层级分明的梯田,画面感十足,跟网上宣传的画面一模一样。地头一站,我今年关于麦田的心意全部实现。
当夏日遇到麦田,心灵暂时安宁。站在麦田里我想到波澜壮阔的大海。麦浪无声,一波推着一波,却同样击打着灵魂。
看了厚实的麦田,在麦茬地里走过,我便可安然度过今年的夏秋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