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孑逸
那是一个烟雨朦胧的午后,我到达古镇的时候是下午五点。云雾缭绕的群山环抱住一个寂静的小山村,传说有一千户苗族人家。
无数次在网络上被他们的生活习性和民族风情所吸引,也在很长时间的梦境里去到过那里。
那年的夏季,我实现了心中无数次憧憬的地方。
一路颠簸,难免不让人不感到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从汽车站走出来,沿着河边向东的方向走去,想找一个能歇脚的咖啡厅。恰巧在不远处看到一个门头名字非常吸引人——喜来君日。
顿时心生欢喜。疲倦的身躯得到了暂时的缓解,点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味道虽然苦涩,却也解渴。一个男孩走过来,客气地问候——您好!您的咖啡好了,请慢用。
转眼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仿佛是久未谋面的旧相识,觉得很是熟悉,又像在哪见过。心中的清醒劲儿在提醒我:明明是第一次来此地,怎会见过一个不曾谋面的人呢!这纯属于自我陶醉罢了。
“哦!好的,谢谢!”
回答完后,若无其事地一边预定住宿一边喝咖啡。不管怎么假装淡定,另一个我始终觉得这个男孩我好像在哪见过。
在我经过无数次打开记忆的盒子后,竟没有找到一点和此人有关的记忆。后来才明白那是彼此的眼缘相投而已。
喝完我走到收银台去付款,看到桌面上一个带有复古韵味的陶瓷罐里插着干枯的莲蓬,在音乐高山流水的浸染下,显得莲蓬格外撩人,我禁不住问:“这莲蓬是如何保存的,以至于不会让里面的莲子坏掉?”
“这是朋友带过来的,喜欢就送你一支吧!”他一边回答一边顺手从陶瓷罐里取出一支来。
“欢迎下次光临,我是这个店的主人,有需要预定咖啡请打我这个电话。”
我接过他的名片,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是激动,还是欣喜?或许,都有。
第二天早晨,我路过花鸟市场,闻到清香的百合花香溢满整条街道。顺手买了一束。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工作。要拜访一些匠人事迹,尤其是手工做银饰的工匠,一生致力于一件事,被这股执着的精神所吸引。
穿越过河道北岸的街道,抬头一看,又再次来到“喜来君日”咖啡屋,里面被许多外来的游客拍照打卡充斥着,我也在这股洪流中再次走进去。
“给我来一杯柠檬茶。”看到陶瓷罐里的莲蓬依旧是那么独具一格,店面的主人,不急不躁,用心服务每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就像这莲蓬,冷峻但又不失热情,好客但又不献媚讨好。
心想——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昨天他为何要送我如此别致的莲蓬呢?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我想,他或许是这样的人。
然后我把百合花放在桌上,说:“感谢昨天您送的莲蓬,这束花送给你们了,当做第二次见面的礼物。”
他和他身边的一位男孩微笑后道谢。
我在一旁做下后,被一旁拍照打开的学生问候是否是本地人,我如实说了来此地的目的。
他过来说,我家就住在郊区外的银匠村,我爷爷是第十三代打银传人,市面上很多雕花都是他设计出来的,若你不介意,可以随我一同去拜访。
心想:“我正担心无法连接到这些匠人呢!”
我立马就允诺了。也许当时他会为我这毫不谦虚且不经思索就答应的行为感到惊奇,但这也不足为奇,毕竟,我最初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拜访完成公司安排的任务。
一路上,他给我介绍当地的民族文化及传承事迹,我为他们的习俗感到幸福,大家时常欢聚一堂歌唱跳舞,热情好客是他们的待客态度。去到银匠村的第一印象是要喝一碗米酒。
采访完毕,他爷爷送给了我一瓶米酒和一只亲手制作的银饰。
迫于工作时间的紧张,道谢后离开。
回到古镇的第三天,他建议我多走几处匠人的居住地,便于更加了解其文化的脉络。
我终究是离开了,临走时他开车送我到火车站,把一盒雪花酥糖递给我,说在车上充饥。
当我走进车站往回看,他一直在站台外向我挥手。
火车行驶至一半,我打开盒子,上面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作——愿时光温柔,你我皆安,请允许我许你一世未来,祈求天赐良缘,我会一直在喜来君日等待你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