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生,要感谢很多人。当然,这里面最该感谢的要数母亲了。
我能来到这个世上,最初源于曾祖母的一句话:家里一个男孩太单,再生一个吧。
曾祖母德高望重,不轻易说什么,但凡她说的话,小辈们肯定是都要听的——曾祖父三十来岁就去世了,曾祖母经历了世事烟尘、岁月打磨,一个人勉力撑起了几十口人的大家庭,操心老老少少的吃饭穿衣、生存发展,向来从大处着眼,她说的话,一定没错。
后来,便有了我。
可是,我是父母冒着好大的风险带来到这个世界的,过程中要特别感谢姑姑对父母的鼎力相助——那时的客观情形对我特别不友好。
听母亲说,我出生那天凌晨起,刮了特别大的风,她始终认为那是吉兆,很大的吉兆。
即使清晨我特别顺利地呱呱坠地时,大家才发现我是个女孩,而不是原来期盼中的男孩,母亲依然欢天喜地地迎接我的到来:她觉得我会有出息的。
父亲、爷爷也都觉得挺好的,“我是女孩”这一点,并没有像在农村其它家庭那样妨碍他们爱我。
也就是说,从小我就生活在她对我充沛的信心里,她觉得她这个小女儿“不一般”。
比如,她会时不时在拉家常时跟我历数自我出生以来家里的种种向好的变化,也会经常满面笑容地说起我很有福气,会在我勤快地干活儿夸奖我,更会在我乖巧懂事地表现很好时跟人说“她从小到大都没让我操过心”。
这种随时捧着宠着的潜移默化,让我不由得就有了自立自强的认知,总觉得一定要做成点什么事,才能对得起母亲这份厚爱和信心。
很多年后,读了大学的我才知道“皮格马利翁效应”,也才知道,就是母亲的这种“你真的很好”的不断肯定、鼓励,我反复在心里产生“我这么好吗?我真的这么好吗”的自我询问,一再被确认后,就产生了“那我还可以更好”的良性循环。
这一点,大概是我被深深爱着的最佳明证,也是我内心丰盈饱满、充满热情的根源:被爱充分滋养过的孩子,大概都有阳光的性格和向善向上的追求吧?
应该是从我在她肚子里起,她就细心地爱着我,把我当宝贝,虽然她一直到晚年才在我的影响下,偶尔在信里才会这么叫我。
在家里,姐姐哥哥都叫母亲“娘”,只有我一个人叫“妈”。小时候,他们会拿这个来逗我,说我跟他们叫法不一样,足见我是捡来的。我才不信这个呢,母亲的宠溺疼爱让我有足够的安全感,笃信自己一定是她亲生的。
年幼时,哥哥开玩笑叫我“三根黄毛稀”(头发又少又黄),说我吃他的粮食,我委屈得很,哭着找母亲告状。
母亲看着我,呵呵一笑,说:“他再逗你,你就说'我长大上大学吃商品粮,不靠谁吃饭'。”
后来哥哥再那么逗我玩儿时,我就不再哭了,理直气壮地拿母亲教给我的话原样说给他听,说得气势很足,像真的已经做到了一样。
这个细节,常被家里人拿来当趣事讲,讲着讲着,玩笑话成了真:
那似乎是母亲种在我心底的第一颗理想的种子,它发芽开花结果了——我是同姓本家这辈人里第一个大学生,几代人里第一个yjs。
说起来,在老家人心里、口中,我也曾是那个令人艳羡的“别人家的孩子”。
而这一切,都是母亲赐予我的:曾经得到的一切都源于她对我深沉的爱,今后将要达成的一切,也都会是她给予我的祝福和希冀的持续实现。
母亲不止给了我生命,还早早给了我接受高等教育的目标,更用她绵密智慧的爱给了我在永远失去她之后重生的可能,以及独自面对纷扰世界的力量。
感谢我的曾祖母、因其早逝我未曾谋面的祖母,感谢我可敬可爱的母亲!
是她们,用女性的坚强、柔韧、聪慧,甚至牺牲,给了子孙家的温暖、爱的滋养,这是家庭生生不息的希望,是永远值得缅怀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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