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挥手间,二十年已过。当面的懵懂少年,都已是中年大叔。忆往昔,小鲜肉未曾现,黑瘦猴个个胜任;看当下,身体发福变形,神形秉性各异。可见,都逃不掉岁月的无情“摧花辣手”。
往事如烟。难忘十五至十八岁的点点滴滴学习生活,难忘因求学而相聚于一中的同学们。我们一同学习,共同成长。更难忘像我这样的从肥东各乡镇,尤其是生于乡村、长于乡村的乡村少年。我们不仅同学一教室,还同住一寝室,同吃一食堂。
还记得高一时,住在厕所边上的大宿舍,超大容量,塞满了床,住满了大家。还记得食堂的菜价,从一毛到五毛,一毛是大白菜,五毛是肉超多的土豆炒肉丝。大家也多少中间的三毛、四毛对应的菜,甚至刘功杰以一毛钱的大白菜居多。还记得高三当年,学习任务重,再加上营养不良,半夜时时听见辗转反侧之声,以及声声哀叹,直至大家都起床出门站立于走廊。当此之夜,没有曹孟德“月朗星稀,乌鹊南飞”之闲情,也没有苏东坡“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的淡然与恬静;有的只是一个个乡村少年的艰辛困苦与努力前行。
作为乡村少年,作为同学,我们不仅有在清贫学生时代的一路同行,还有着九五年毕业后的来来往往。毕业后延续的交往,更加促进了相互之间的认识与理解,是对同学友情的记忆与巩固。还记得当年探访在元潼中学的钱朝阳老师,听其如何近水楼台先得月,将隔壁女同事转变为自己的老婆。还记得从合蚌路路口收费站下车往西,一路走一路问,找到民族乡白礼杰家,还记得屋前菜地池塘边的柿子树上上挂满了柿子。还记得夏天时节,由合蚌路往东,前往高亮郑学峰家,参加他在老家的婚礼,还记得村东头的一片小树林。
因为我家在梁园,属肥东北部地区,因此与北边同学来往较多,特别是家在梁园医院的陆海峰。同属肥东北边乡下的乡村少年,无论上学期间还是高中毕业后,都交往较多。尤其难以忘怀的是高中毕业那年夏天,一帮同学相互串联。正如串珠子一样,我和陆海峰起头,往北找到武东明、胡宏刚、张世权,以及阚建国,成为一段难忘的回忆。
那年夏天,我和陆海峰偕行,一路往北,先坐车,后步行,沿着一个河坝走,再往东过一个村子来到武二户。不巧武东明恰好去找胡宏刚了。我俩又折回去找,恰好半路遇到,又折回武东明家。当年在武东明家情形已记不得了,只记得晚上和我陆海峰睡着屋外的凉床上,半夜未睡着,听着武东明父母闲聊,自己好长时间睡不着,却用毛巾盖头不敢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后来,我们三人去富旺找胡宏刚,再四人一起去杨店找张世权。来到同学家,同为乡村一份子,大家相互没有不适,恰因相同背景、相同条件,相互认知与同学情感不断得以累积与沉淀。
往日一游,虽不能完全回忆起,但也有趣事轶事。还记得坐车去张世权家时,半路上车。胡宏刚刚好坐在一母女边,挨着女孩。不知是胡宏刚太帅,还是貌似色狼。那位妈妈们立马与她的妙龄女儿换个位子。看来,她们是认为偶遇色狼了。还记得在杨店大街上问路。武东明准备问一小女孩,刚张嘴喊一声大姐,就被对方白了一眼。看来小鲜肉也有不管用的时候。
只可惜,那一次串游,因自己有事,最后一站去阚集找阚建国没有去成。听说是最精彩的一站了。或许,不求圆满,十有八九,是人生的最佳状态。
乡村少年,一群来自于肥东乡下的少年,正如《天浴》“No powerful parents, No money, No connection”那样,在贫瘠的乡间成长,来到县城求学。在少年时期因一起求学而相遇相识相知,更在你来我往中不断的你知我知,一路相伴。没有当下少年“我的青春我做主”的无畏与豪迈,只有着那个特定时代、特定年龄的心智与认识。而今,我们已像蒲公英种子,带着绒毛随风飘落在城镇的角角落落,扎根发芽,成长为一个任劳任怨、责任在身的家庭主体。但是,还是难以忘怀年少时期的往日情怀,特别是那一拨且知愁滋味、有情常来往的乡村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