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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平行世界的故事(六)
在错综复杂的修罗场中,老妖那灵动的身形终于停了下来,他累了。这之前,他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跃迁,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往往是上一个虫洞还未消弭,下一个虫洞就晕染开来,一时间,整个修罗场仿佛水墨画一般浓墨重彩。目前老妖感受不到威胁,暂时安全。
……
公元2002年2月17日,阴天。
缅泰边境,下午三点十八分。
越野车驰骋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空气中弥漫着亚热带雨林特有的潮湿气息,另人烦闷。
“怎么了?”余佬见老妖头靠在车窗上,眉目紧蹙。
“没事,有点闷。”老妖揉了揉睛明穴。
“怕了?”
“嘿,我能怕什么?”
“也是,你老妖要是贪生怕死的人,当初义父也不可能把你收归麾下。我猜猜,不是怕死,那你肯定是想老婆了!”余佬记得义父曾经说过,这刘明辉和老妖,一个忠一个义,一个当狗养着,一个能挡子弹。
“真有你的,余佬!什么都瞒不过你,还真被你给猜中了。欸,咱们离开A市快有三年了吧?”
“差不多,我记得咱们离开的时候,你老婆还坐着月子呢,也真是难为你了,新婚燕尔的。不过,凡事都得往好了想,不是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嘛!”
“哎,也就只能这样安慰安慰自己了。”
“行了老弟,打起精神来。义父说了,干完这票就让你先回去。前面马上就到清莱了,到了那里换走水路,都记着路呢吧?”
“记着呢,放心吧!”说着,老妖又闭上眼靠着车窗,陷入了回忆之中。余佬说的对,他既然选择干了这行,就注定不能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果,细妹没有走进他生命里的话……
公元1997年12月7日,大雪。
“余佬,不,不,余工,大大大,大事不好!老妖他,他拿了把开山刀,说是要,要去宰了刘明辉那家伙,码头的兄弟们拦都拦不住,看那架势,真的要出人命了!”光头仔气喘吁吁地闯进门。
“胡闹!去看看!”余佬深知老妖的脾性,倒不怕他闹出什么事来,恰恰相反,此番免不了一场硬仗,正好可以瞧瞧这孙猴子是不是可以大闹天宫的主儿。他默默地给义父发了条信息,然后就随光头仔一伙匆匆离开了码头。
而此时,老妖正开着他那小型货运车发狠地追着前面的大奔,奈何硬件跟不上,加上那刘明辉的专职司机也不是省油的灯,两辆车一前一后死死咬着在马路上狂飙,交通一度陷入瘫痪状态。老妖速度丝毫不减,一踩油门,险之又险地和迎面驶过来的一辆大客车插肩而过,蹭掉了一边的后视镜,他望了下另一边的后视镜,正好看见另外三辆大奔从旁边的巷子里窜了出来,显然是刘明辉搬来的救兵,不一会儿,就呈掎角之势堵在老妖身后两侧。情况对老妖相当不利,没办法,老妖只能猛打方向盘,拐进一旁的小巷,随着一个华丽的漂移,稳稳当当地停在一个死胡同里。
下了车,老妖冷静地打开后备箱,提起开山刀,那刀泛起一丝寒气逼人的刀光。四辆大奔纵横交错的堵住胡同口,下来十几个彪形大汉,一字排开,杀气腾腾,这下子真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了!
“细妹在哪?”
“娇女自是应该藏在金屋,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消受咯!都给我上,今天只要有谁砍他一刀,通通有赏!”
说时迟那时快,刘明辉的话音未落,但见寒光一闪,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打手闷哼一声,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胸口那柄将自己扎个透心凉的开山刀,吐血跪下。接着,老妖灵动的身形一闪,趁打手倒下之前抽出开山刀,又是一个回旋,两个打手痛苦地捂住正飚血的脖子。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谁也没想到,这老妖竟然一出手就下了死手,那凌厉的刀光,让在场所有人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死一瞬。
刘明辉简直就吓傻了,他才刚刚在黑市站稳脚跟,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其实真正见血的场面却是几乎为零,像今天这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情况,他简直闻所未闻。他拼命往后躲着,嘴里还喊着:“干他!干他!妈了个巴子的,都给我上!”
老妖又撂倒两个大汉,没下死手,却足以让他们抱着关节在地上打滚,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老妖提着沾血的开山刀,指着众人低声喝道:“想死的尽管上,不想死的让开!今天是我和他刘明辉的清算,与他人无关!”
众人犹豫了一下,纷纷散开,为老妖让出一条路来。老妖扔下开山刀,走出胡同,走向吓得走不动路的刘明辉。
一记重拳打在刘明辉肚子上,刘明辉的脸霎时就青了,又是凌空一脚,直接把他踹飞两三米,嘴角渗出了血丝。
老妖慢慢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抓住他的衣襟,照着他的面门,一拳,两拳,三拳……
就在刘明辉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那雨点般的拳头突然停住了,他睁开肿胀的双眼,转动凸起的眼珠子,看到老妖挥拳的手被人擒住,然后就昏死过去。
老妖心下骇然,什么人竟有如此大的力道,刚才他可是拼尽全力挥出的一拳,却硬生生地被截在空中动弹不得。
“老妖,容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义父,马逸仙,马哥!”余佬走将前来,毕恭毕敬地向擒住老妖单手的那人鞠了一躬,转头对老妖说道。
“马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久仰大名!”
“哈哈哈哈!有意思!你在我的地盘闹事,却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真是后生可畏啊!”
“抱歉!我,我是气昏了头了!”
“无妨!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只不过,能否卖马某一个面子,你提个条件,我来安排,早点息事宁人!”
“哪敢劳烦马哥啊!你看,我这气也消了,是该息事宁人了,给马哥添麻烦了!”
“不该这么简单吧!你今天可是一出手就夺了三条人命,到头来正主儿却打几拳就完事啦?”
“这……”
“这样吧,我替你做这个主了,断他刘明辉一条腿,如何?你来决定,左腿还是右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