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瑶阿姨在网络上交代后事,引起疯狂转发和讨论。女人的文艺渗透到骨子里,琼瑶阿姨选择告别的方式与众不同。与世界告别是一件私事,一千个人就会有一千种告别方式。
我欣赏琼瑶阿姨这种方式,透过脸书,看到一位举止优雅、仪态万千的女人从容不迫的面对死亡。究竟修炼到何种境界,才会如此看淡生与死?
子曰:未知生,焉知死。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我们忌讳谈死亡。我记得,有一段时间,特别想搞清楚死亡的意义,不停的询问父母,“我们为什么活着?”、“我们为什么死去?”、“活着和死去的意义是什么?”……我得到的是父母的臭骂。
周围的人都忌讳谈论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活得迷茫,为了保留自己的尊严假装活得很好很有意义,为了显示自己不那么无知摆出一副“脑子有病才会想这些”。大多数人采取回避方式对待死亡。这有点像《皇帝的新衣》,荒诞而滑稽。
有一次,我去一家非常文艺的书店,书店最好的位置放着加缪的《局外人》和《西西弗神话》。我与店员聊天,为什么放加缪的书在这里?放本心灵鸡汤或者畅销书不是更好吗?店员说,加缪探讨的生存意义是人类的救命稻草。他令我刮目相看。
存在主义的代表,加缪为一站、二战中的人们提供了生存哲学。许多青年因为读了他的书而活下来了,这是丝毫不夸张的。
前不久,春天降临,百花盛开。我与家人去公园赏花,在一大片芬芳清新的迎春花前,一对母女在读绘本。母亲三十岁左右,女儿五六岁的样子。她们一起读的是日本绘本作家宫西达也的绘本《遇见你真好》。
我走过去,与那位母亲攀谈。
我问她,“宫西达也的书适合小孩读吗?”
她笑了笑说,“日本绘本有许多书非常黑暗,可是却很真实。她(她指着女儿)读宫西达也的绘本每一本都会哭。”
我接着问,“难道不应该告诉她王子与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
她摇了摇头,说“那是童话,她是我女儿,我不会告诉她不切实际虚幻的东西,更不会在她没有能力分辨真假的时候给她的全部是虚幻的东西。”
我说,“可是虚幻可以给人快乐。”
她说,“她终究会面临生死,面对社会。宫西达也现在就告诉她人终会告别、分离。我觉得很多东西都没有必有撒谎,就告诉她真相,这个过程她早晚都要经历,早一点会更好。”
也许是七零后八零后的父母知识水平更高,他们采取了与五零后六零后不同的教育方式。他们不避讳死亡和人生的意义这类大命题,而且非常主动的与孩子谈论这些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比生死问题更加重要呢?
近几年,越来越多的书籍和文章开始讨论与死亡相关的问题。《临死前应该去的一百个地方》、《人们在临死前最遗憾的事》、“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你不是父母的续集、孩子的前奏”……人们从回避死亡到如今积极参与讨论生死是一大变化。因为对生死的拷问,越来越多的人追逐梦想,放飞自我,实现人性的部分解放。
记得看过这样一句话,我不怕死亡,我害怕死前没有释放生命。生命最美妙的地方在于她的潜能,人的潜能是不一样的。如果生前从未奋斗过,根本不知道自己DNA蕴含的潜能是多么遗憾啊!
与世界告别不仅仅是临死前的仪式,它蕴含在当下的每一天。每一天,我们会面临几百次选择,几点钟起床,几点钟吃饭,吃什么食物,做什么工作,不做什么工作,读哪本书,与哪一个朋友见面,买哪件衣服……所有的这些选择都是与世界告别,与自己告别,向着死亡一步一步前进。
我特别喜欢陈意涵,充满无限元气的少女,生命恣意的绽放。生活是自己的,活着的每一天都精彩无限,不顾世人眼光,奢华的送给看客大杯正能量。正是这种姿态,令她不拘谨不维诺不积聚负能量,反而收获万千粉丝的心。
与陈意涵相比,郑爽则相反,她在意别人的每一句话,在意别人的眼光,想堵住悠悠众口,她以真面目示人,却总被网络暴力绑架。用这种方式与世界告别,浪费了她的大好年华。
回到文章的主角,琼瑶阿姨的照片我看到过多张,每一张都知性祥和,透露出诗歌里穿行的韵味。琼瑶与丈夫平鑫涛恩爱美满,他们为皇冠做出了许多贡献。三毛在书中经常写“被出版社催稿约稿”之类,约稿人便是琼瑶。琼瑶读书多,知道哪些是经典作品,她认准了三毛。可以这么说,没有她的约稿,三毛的许多作品就不存在了。三毛认为生活比写作重要,没人“逼迫”她,也许就“懒”得写了。皇冠还推出许多女作家的作品,张爱玲、张曼娟、张小娴……等。(奇怪,怎么都姓张?)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琼瑶阿姨的作品也不错,但她更大的贡献是捧了许多有才华的人,这样的心胸气度在作家职业不常见。
这样的气质心胸选择的告别方式与众不同,祝福琼瑶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