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里聊天,友友们谈及踏春哪里好看花的话题,我便把家里的菜花以及院里的李花、桃花、梨花、枇杷花拍下发给他们看。
其中有一个群友看到后问我:“你家里种植最多的经济作物是什么?_?”我说没有,她又道:“全部是自己吃?”答曰:“是”。
她甚为不解,不知道这是为何?按理说,我家种的梨树、李树、枇杷树都不止一棵,为什么不把果摘去卖掉换钱呢?
这,其实非常好理解。一个字,因为爱。
说到这茬得从我小的时候说起。那时候还小,是多小呢?反正还没有去学校启蒙;那时候还小,小到不懂男女有别,天天跟着村中的男生小伙伴们去放牛、捕鸟、钓鱼。(也难怪后来总爱喊我男人婆,可能就是因为从小扎根在男人堆里吧)这也就算了,竟常常跟着他们去“做贼”(当然,那时候并不知道那原来就所谓的偷东西,后来读书之后晓得了,但是咱读书人那不叫偷嘛,嘻嘻、、、)。比如说,去摘别人家的西红柿、拔别人家的花生、掰别人家的玉米……但是一点不觉得害怕,更不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而且一次都没有被发现抓住,所以一直很猖狂、索来肆无忌惮,直到有一天、、、
那一次,小伙伴说某个地方有个果园,那里有好多好多的水果,带我去摘果子吃。一直习惯了听他的话,他说去哪儿玩那肯定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去哪儿。说走咱就走,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脚程,终于到了他说的那个地方。
果不其然,远远望去,只见半山间悬挂着一道白练,原来是一条好似从天而降的小溪从山上倾泻而下。白练的右边是一大片的果树,一带绿色丛中若隐若现着一间两层高的泥瓦屋。
好美!是我对那个地方的第一眼感觉,也是我至今脑海中能搜索到的对那里的记忆之一。
那个地方这么美,我却只去过一次。经那事之后,再没有步入过那个地方。
那一天,伙伴把我带到果园之后,我们迅速被那里早熟的李子所吸引。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贼”。很开心很开心地在挑着喜欢的李子摘下来,因为人矮,即使是挑选着摘,也只能勉强摘到树最低处的那些。
我把摘到的李子放至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准备待会回去时再一起带走。我还在那里连摘带玩,丝毫没有警觉到主人来了。伙伴在主人家出声的那一刻就迅速跑走了,留下我在那里听着主人数落了好长好长的一顿。其他的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说我好浪费她家的李子,都还没有完全成熟就摘了这么多,吃又还不能吃,摘这么多来玩,真是……
自从听的懂人话以来,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语,虽然不知道字面意思的“批评”怎么写,可我听懂了她骂骂咧咧的批评意思。于是等她终于骂够了,终于“舍得”放我走时,我满腹委屈地去找小伙伴了,然后跟着他一起回家。由于我摘的李子全部被当场“没收了”(其实人家没说不能带走,是我自己不要了,因此又被人家说我是摘来玩的,浪费…),所以小伙伴说要分我一些,但是坚持不要。因为我心里觉得真是太委屈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哪里知道还有后文。
回到家里,父亲问我是不是跟别人去摘人家的李子了?我只好据实回答。而后才知道,男主人在路途中曾偶遇了父亲,那人向父亲告状了。
父亲说那人也没说别的(看来非常给父亲面子,换做是别人家的小孩摘的,肯定闹着要人家赔钱的,当然这我是之后才知道的),就说不能吃的就不要帮人家摘了浪费,小孩子摘几个解馋是没所谓的。
我才不理会那些有的时候没的,只知道对那家人恨得要命,并打心眼里暗自决定,再也不去那个地方,再不摘他家的果子,以后送我吃也不稀罕!
原来,一个人的倔脾气上来,真的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自己真的说到做到,至今已二十几年没有跨足那个地方了。
那事之后,哥哥便很勤种果树。于是便有了开头讲到的,自家的果树都是种给自己吃的这茬。
再后来,便是人家偷我家的杨梅李子板栗了。
要不就是来我家挖树苗去开枝散叶,要么就是走过路过来我家吃果子。
自家有果子那是真方便。比如说杨梅熟了的季节,爬上自家院里的杨梅树,专挑那熟得罪最透的摘,吃的牙齿酸软无力,肚子饱饱了再下树来,饭也不必吃了,直接上学去。又比如说那枇杷成熟的时日里,不爱吃饭的人儿吃吃菜就放碗筷,然后一转身上了枇杷熟,在那里吃几个饭后水果再下来收拾碗筷……
别人羡慕我家有地方种果树,可他们怎么知道,那是专门把土地荒废掉种下的!而且,为此,还以多易少,跟别人家换了不少的地,只为图个方便!
都说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舍得了土地,才有的果子吃。
对此不禁表示感叹:不用羡慕别人有什么,要知道,人家曾付出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