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原创
曾经,母亲是那么的强壮。一个人耕种十五亩田地,在没有现代化农村器械的情况下。一个女人,比男劳力割麦子还要快上一大截,在身怀六甲的状况下。母亲很少正儿八经的吃顿饭,下地带着窝头和咸菜,那就是她的午餐。
现在,母亲不愿意动弹了。我和哥哥,都经常劝母亲多活动多锻炼,母亲也查着圈儿挪步。渐渐地,母亲走动少了,我们说她懒。母亲爱吃肉,我们说她馋。可是,当年的母亲是多么勤劳,又是多么节俭啊!
我希望母亲还是那么馋
母亲在我们的印象中是非常馋的。
一顿饭一个烧鸡,一顿饭一条鱼,一顿饭一碗肉……这样的记录,于母亲来说不算稀罕事。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几次,我给母亲炖的排骨,她只吃下去三四块,烧鸡腿也只吃一个。鱼,最近没敢吃过。看着母亲咀嚼那点肉,嘴里塞的满满的,好长时间咽不下去。我就说,不想吃就吐出来吧。母亲应道:“想吃,就是咽不下去。”我建议她一次吃的少点,好下咽。她说嚼不住。虽然安装了假牙,还是不如自己的真牙吃东西利索。
再香的食物,母亲也吃不出味道,除非辛辣过咸的食物,她才吃出来。母亲的味觉,是因为偏瘫多年吃药,给损坏了的。母亲的嗅觉,是因为中年时代的一次发高烧烧坏了。十八年了,她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屋里,别人一进屋就能嗅出来异味,可她闻不到。可叹年少的我从没有关心过,现在听母亲说起,心里惭愧自己的不孝。母亲的味觉、嗅觉都不灵便,她心里的苦楚我们都不曾去感同身受,只知道埋怨她太馋,如果不是馋,吃那么多肉,怎么会得这样的毛病。
现在我才明白,偏瘫的造成,吃肉并不是唯一的致病因素。而馋,却是由病引起的。当母亲创下吃那么多东西的记录时,她已经有病潜藏体内了。只是我们都不懂。
凌晨四点敲下上面的文字,又睡到六点半才起床。
接下来的记述就是我今天的感受了,与题目无关。
跟同事的车回学校,艳阳高照,很有点春日暖阳的味道,谁还记得今天气温零下九度呢。
路旁的芦苇在晨辉中摇曳着,仿佛要散落一地金子。心情好,枯萎的芦苇也是美丽的。不,也不能说是枯萎了,只是灰色而已,但还高高地擎在枝头,别有一番风韵。
一天几节课下来,很累,但是学生很可爱,还是愿意上课的。一个学生说了一句什么,有人说:“亚洲,你的节操呢?”我笑答:“他的节操碎了一地。”后来,我谈起在山里偷杏子吃的经历,他马上还过来:“老师,你的节操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然也是碎了一地。不过,郑重声明:那都是野杏树。”两节课在欢乐的氛围中学会了好多知识。孩子们喜欢我的课,大概是喜欢我们之间的调侃。当然,我还呴得住我的课堂。
天气很冷,我很热,因为穿了两件棉袄,两条棉裤。一句“很热”,在办公室里很招“仇恨”。因为其他老师都冻得瑟瑟发抖。在教室里,我摘下帽子,立刻引起一阵喧哗。两条小辫子分列两旁,孩子们说我去年十八,今年十六,很快可以上幼儿园了。佯装嗔怒,教室里才安静下来。
老妈的胃口依然很好,我也就放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