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打猎归来，莫公子给小意带了虎牙，“看吧，本公子捉到老虎了！”“嗯。”小意接过虎牙，“墨公子可真厉害。”“害，这算什么呀。”莫公子伸了个懒腰“我志可不在此。”小意坐在台阶上，还是小时候的样子，笑眼盈盈，“那墨公子的志向在哪？”院内，安静，莫公子看着天嘴里叼了一颗草，躺在院内的栏围栏上，好久，才言语到：“少年何妨梦摘星敢挽桑弓射玉衡，莫道今朝精卫少。且邀他日看海平。”
那几年，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莫府公子，肆意不羁，敢挑圣上威信。
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莫府到底是败落了，那日小意见到莫公子，腰中那时常一晃一晃的玉佩不见了，躲在人群中，小心前行。那日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太清了，却只记得，小意说了一句话，让莫公子愣住了，“天总会亮的，没有太阳也会亮的。”那时的莫公子畏惧人言。
那会儿就连上流社会的贵族都在评论莫家“到底是把日子过的阴暗潮湿，颓唐而堕落。”
后来的后来，小意没有等到墨公子的山河换面，也没有等到莫府的江山重振，一切都没有等到。
茶楼上的是小意和她的朋友。
“在你长大以后发现最令你难过的事情是什么？”
“从前他走路带风。行事高调张扬，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那肆意的潇洒。”
“怎么说呢？他放荡不羁，意往九天摘星辰，桀骜难驯，策马看尽长安花。”
“那，那后来呢？”
“后来...他行路不再敢逆着人潮，为人处处谨小慎微，不再有放肆的开怀，也不再有凌云的少年意气...”
“最难过的，也莫过于此，山河无恙，但离我不复当年模样...”
嘘，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就是小意，而莫公子就是我那父母离异的邻家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