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接到朋友电话说:“我明天要去领证,你来吧。”
“什么情况,这么突然?谁?”
“就是之前那个学长。”
我回忆了一下,然后毒舌的说:“是上学那会儿个子不高长得一般还经常献殷勤的学长?”
她回答“对。”
“不去,你疯了?溜了这么一大圈选了他?”
“你来吧,来吧,我明天都要领证啦,你怎么不出席?”
“不去,我要是个男的能把你带走,阻止这场婚姻就去了,然而我不是,去不了。”
后来她都带了哭腔说“求求你了,能不能来?”
我还是生气的挂了电话。
在我眼里她很优秀,人美心善,性格豪爽,穿衣有品位,对未来敢想敢做,是个自由的人。所以,我一直以为她会嫁个很优秀的人。
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依然气到不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的好白菜让猪拱了”。
关于朋友结婚的对象你是否满意,和很多人都探讨过这个问题,多数答案都是否定的。
大家都觉得对方配不上自己的朋友,或者是自己的朋友能够找一个更好的人来相配。
前些日子和南瓜聊到最近的结婚热潮,他说刚参加完婚礼,觉得新郎不尽如人意,勉强及格。
他和他的朋友说起这个疑问,后来他的朋友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觉得别人配不上我?因为你爱我,才会觉得我那么完美,其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到淹没在人潮里也不会被拾出来。”
我之前写过《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在父母爱人眼里,我们总会自带光环,遮瑕棒,美颜器完美的不可方物。
在朋友眼里也如此,虽然你见过她顶着油头啃着鸡爪子的样子,喝醉酒在马路上喊着要给男神打电话的样子,失恋后哭的眼泪鼻涕都快要流到嘴里的样子……
还是觉得那姑娘怎么可以那么优秀,那么耀眼,这世界上的好东西都应该给她。
有了完美的参照物,就会先入为主把她周围的人和物带的黯淡无光,伴侣无一例外会显得不那么匹配。
果然,这个世界上不仅有“老娘天下最美”这句话,与它相依存的还有“老娘的朋友天下最优秀”。
认识十几年的朋友结婚,我请假出席了婚礼。
那天,从早晨陪她一起去化妆做发型到中午帮她换婚纱,整个过程我都在。
中午仪式开始后,新郎新娘站在台上海誓山盟,我和马晓敏在台下叭叭掉眼泪。
回头看看她妈,那种“嫁祸于人”的喜悦用眼角的笑纹都掩盖不住,我们哭哭笑笑的说,“这是咱俩嫁闺女吗?她妈妈都在笑,我们哭什么?”
可还是泪流不止,后来听说现场的以为我们是职业托儿,专门给人撑场面的戏精,哼。
我们三个人从十几岁出头就在一起读书,厮混,熟悉到在彼此家蹭吃蹭喝蹭住的模样像是在自己家。
我俩一开始不看好这段恋情,现在却因为这场婚礼而感动到落泪。
后来,我给她发信息矫情的说:一想到以后漫长苦涩的人生有人可以陪着你,就觉着真好啊。
谭子在帝都,那个满是高楼大厦却很容易让外来者孤独的地方。
结婚后我们就不会再担心她一个人在大城市有没有吃饭,生病的时候有没有人照顾,下雨的夜里有没有人陪……
我一直都觉得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但后来发现婚姻可以做到这一点,它可以让你在任何糟糕的时候心里都有寄托,身边都有人。
一想到这里,我就心安了,这种感觉像极了一个老母亲不放心子女一个人孤独的在这个世界上。
说到这里想到谭子结婚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看着她老公哭着对我说:“我不放心她现在都一个人。”
我一脸蒙圈的举起酒杯喝了下去,却不知道说什么去安慰她,我们互相的不放心在台面上碰撞到一起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
大冰在《乖,摸摸头》里面记录了他身边的好多朋友,在写到杂草敏的时候说:“你身边是否有这么几个人?不是路人,不是亲人,也不是恋人、情人、爱人。是友人,却又不仅仅是友人,更像是家人。这一世自己为自己选择的家人。”
这种感觉在你亲眼看着那个打小和你一路走来的朋友结婚的那一刻来的更强烈。
在东野圭吾的《新参者》里多美子因为要结婚去伦敦,无法履行之前答应帮助她的朋友峰子搞定工作的诺言,峰子简单的说:“我不想指责你,喜欢的人向自己求婚,和朋友的约定一般都会忘掉的。”
即使这样在峰子被杀之前还是心里惦念着她的朋友,当多美子从警官那里拿到峰子生前为她订做了一副筷子的时候还是泣不成声了,上面有她最爱的樱花,峰子本来打算把它送给多美子当结婚礼物的。
作为朋友,峰子一定是希望多美子幸福的,即使不愿意她离开自己可还是希望把这份祝福给她,因为没有比她幸福更重要的事了。
我在思考了好久之后,平息了自己的怒气与不理智给我开篇提到的朋友发了信息:对不起,刚刚情绪化了,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无条件支持,你幸福就好。
身边越来越多的糊涂蛋步入婚姻殿堂,我其实想对拱我白菜的人说:即使你是一头猪,也请当只头挑肥拣瘦的猪,只拱她那么一颗白菜好了,不然,我可能会去买杀猪刀。
文字:西西李
图片: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