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行空碎碎念014

我们华夏文明是不是就没有本来的“四元素”说,而要等到白马东来才由佛经输入了印度的“四大种”呢?



毕竟国人更熟悉的似乎是中国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说,网上您要是随便遛一遛,也会发现很多人拿古希腊的四元素、古印度的四大种来跟古中国的五行相提并论,甚至英文早期在翻译五行的时候,也用上了element“元素”一词,称之为“五元素”,给人一种华夏文明没有四元素说的感觉。但是,华夏文明作为一种以兼容并包著称的文明,其实在轴心时代一样有四元素说,只是后来被阴阳家的五行说覆盖了而不再那么被注意到。这一四元素说就藏在周易之中。周易十翼的《系辞传》有一段许多人耳熟能详的宇宙生成论:“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个生成模型就是经典的四元素格局。两仪者,一阴一阳;而四象者,阴分为少阴太阴,阳分为少阳太阳。但这阴阳少太太过抽象,具体对应何物未见解释,那何以知道这四象能对应地水火风呢?很简单,看它们所“生”的八卦啊——四象是两仪分化的,八卦是四象分化的。

八卦的格局,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一般分为四正卦和四隅卦,天地水火即乾坤坎离为四正,而雷风山泽即震巽艮兑为四隅。其中的四正四隅,其实都是火土水风的具象化——四正中的天即轻扬之气所化,所谓“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对应“风”元素;地则是脚下厚土,显然对应“土”元素;而余下的水、火不言自明。四隅中的雷是天上之火,泽是地中之水,风是气之行,山是土所积。也就是八卦实际上是四元素更为具象的体现,尤其四正卦,可以说直接代表了四元素最主要的显化形态。

四象与五行本是两个不同系统(虽然五行可能来自于早期四象的动态化“四行”再加中央土而成),只是后来五行之说更为流行,人们逐渐将五行与八卦相互匹配,以至于现在看到八卦都没能想起来我国土生土长的“乾坤坎离”四元素生成论了。倒是韩国的国旗太极旗上,还放着天地水火这四正卦,算是华夏本土“四元素”学说难得的C位出道了一回——对了,当年朝鲜王朝之采用太极八卦旗,原还是我国清代语法学界老前辈马建忠先生出使朝鲜时建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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