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正在我与黑衣人对峙的时候,刘琮和李捕头一同前来解救了我。而后,我从地上发现一个可疑的令牌,准备给师傅去查看一下。在练功的时候,想起了当年在南方,达叔教我内家功夫时,教诲我的一些话,而今回想,让我对侠者有了重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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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凉雨山
文 / 拿笔的小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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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我,眼睛还没睁开,一块石头就打到我的脸上来了。
“死猪,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你要被砍头了知道不?”
我起身揉了揉眼睛,原来是林雪儿。
“傻丫头,我都关进来两天了,才想到来看我啊?”
“我是来看看,你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了,没想到居然没打你,还给你送菜送饭。”
看到林雪儿端起地上的饭菜,我才感到肚子有点饿了,这都大中午了,我还没吃东西呢。
“让你失望了,我在这里舒服着呢。”
说着我就准备过去拿饭,没想到林雪儿把饭菜端走了。
“你赶快给我,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
“不给你,怎么地?自己出来拿呀。”
“哎!你别得意我告诉你,等我出去了,肯定揍你。”
“那你就来啊,有本事你出来啊。哈哈”
“别闹了,好吧。拿过来,我是真的没吃饭呢。”
“叫我一声姑奶奶,我就给你。”
“那我叫了,你就得给我哈,说话算数?”
“本小姐说话,肯定算数,快叫吧。”
“行,那你先拿过来,叫了就给我。”
林雪儿看我也没办法碰到她,就把饭菜端了过来,我一伸手,还差那么一点点。
“嘿嘿,想骗我?幸亏本小姐早有防备。”
“哎,就差一点哪。”
“赶紧的,叫我一声姑奶奶,我就拿给你,快点。”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一声姑奶奶。”
“不行,你耍赖。”
“哎哟哟,大小姐说话不算话啊,刚才还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呢。”
“好啦,给你给你。真是的。”
狼吞虎咽地吃完之后,林雪儿也不嬉闹了,便跟我说:
“你知道吗,华安寺主持灵慧大师,那天没有遭遇毒手。”
“嗯,我知道,师傅来的时候跟我说了。”
“不仅如此,我后来又回到华安寺,找到了一个和尚,他那天上山挑水,回来之后目睹了整个过程。他能为你证明清白。”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能赶紧出去了。”
“嗯,我跟福王也说了这事,他会安排的。你就等着出来吧。”
“不过,我担心的是,之前那个和尚估计有人买通了,如果说身后的人是文王的话,那可不好办了。”
“放心,福王说他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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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儿走后,我便躺在地上休息,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硌着后背,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昨天捡的那块令牌。忘了让林雪儿交给师傅了。不过也没事,反正我也快出去了。
闲来无事,继续练功吧。
盘腿而坐,平稳呼吸,脑海里回想着达叔说的话。
先稳呼吸,再聚气,聚气下沉,沉至丹田,把丹田的气提上来,再沉下去,反复几次,再把气运到五脏六腑,一个时辰之后,运气至四肢,散去,然后再来一遍。反复三次之后,再起身练招式。
练了三次之后,准备舒缓身体,开始练招式。
招式不多,共三套,每套只有九式,当年只学了前两套,我求达叔教我第三套,他说还早,太年轻,练不了。
“第一套只有九个字:起、乱、浊、定、降、沉、分、倒、收。一字代表一式。”
“达叔,这九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这头尾两字,分别是开始和结束。中间这七个字呢,你可以假设有一瓢河水。乱,就是你搅乱它,浊呢,表示整个形态很浑浊,定,就是说,你现在不动了。那现在这瓢水怎么样了?”
随着达叔说着,我便开始想象一瓢河水的样子。
“降是不是说里面的河沙,降下来了?”
“那这沉呢?”
“河沙下沉了呗。不过我不明白这个分,是啥意思?”
“分,表示河沙跟清水分开了。”
“哦,我知道了,倒就是把河沙倒出来。”
“哈哈,为什么要把河沙倒出来?”
“因为它把水变混了啊,把河沙倒掉,水就是清水了。”
“不对。这河沙,到了哪里,都还是河沙,但是水,有了河沙就浑浊,没有河沙就清澈。”
“不懂你的意思。”
“你要知道,这九个字里面,有一个是最关键的字,也是你练功要达到的境界。至于是哪个字,就要靠你自己悟了。我说过,内家招式不是用来打的,是用来悟的。”
以前,我总认为,关键的字在定、降、沉、分,这四个字之中,因为这几个招式,在跟对手打斗中,主要用来牵制对手,然后分离对手的招式,最后打败对手。
现在看来,似乎倒字才是关键,因为要倒掉的,是那些容易被改变形态的水。在打斗中,要打败的,不是对手,而是自己。
这其中,最重要的,是要分清楚哪些是水,哪些是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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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完功之后,浑身舒畅,只是几天没洗澡,有些异味。
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出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呢,师傅过来了。
“刚练完功?”
“师傅,你神了,这都能看出来?”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还看不出来?”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能告诉你?”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打坐那会儿,他进来过一次。
“对了,师傅,你看看这个。”
这次没忘记把令牌拿出来。
“是不是很熟悉?昨天有一伙人假装劫狱,想要杀我灭口,刚好刘琮赶来解了围。这块令牌就是他们走后,我发现的。”
师傅拿着令牌看了一会儿,突然问我:
“我给你的那块响箭呢?”
我突然想起来,遇到林雪儿那时候,师傅给过我一块响箭,让我们来京安城找制作响箭的人。我在身上摸了一下,突然想起来:
“那时候去华安寺,我把响箭放在福王府了。这两个东西,难倒出自一人之手?”
“看这块令牌的材质和刀功,我想应该出自同一人。”
“怪不得我看这块令牌,感觉很眼熟呢。”
师傅把令牌收了起来,然后跟我说道:
“先不说这个,林雪儿之前找到一个和尚,能证明你的清白。”
“嗯,我知道,她上午来过,跟我说了这事。”
“哎哟,林家大小姐都被你勾搭了去啊。”
“师傅,不要乱说好不好。对了,杀害华安寺众僧人的凶手,有眉目了吗?”
“对,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还没有查到是谁,但是很有可能是凉雨山的人。”
“凉雨山?那不是西南大漠的地方吗,怎么会来到京安城?”
“我也不清楚,老马过去看了尸首,他说这种毒掌法,很像凉雨山上的一个小门派,内力深厚,出手狠毒。”
“老马?”
我有点不敢相信,一个打铁匠,居然懂武学,还知道凉雨山的小门派。
“师傅,你没逗我吧?你说的是城东铁匠铺,喜欢喝酒,是你多年的老友,那个老马?”
“没错,就是他,你别看他只会打铁、喝酒,他当年的武功可在你师傅之上。”
这下我可真的惊呆了,老马的武功还在师傅之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啊,而且这么厉害的人,居然在京安城的一个小铁匠铺靠打铁为生,真的是大隐隐于市啊。
“等你出来了,带你好好会会他。”
“那我可不敢,不过,得叫他教我几招。”
师傅走了,我还在吃惊的状态中,没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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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