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易前脚刚刚进门,后脚便将其带上了。这位可怜青年终于回到了这间破旧狭窄但便宜的不得了的出租屋——他现在的家。他几乎是跌进床里一般睡下了,刚才的脱身要归功于突然飘过来的一个时空奇异点,他在计算过它的跃迁距离后使用微扰动激活了它,成功——没有少胳膊少腿的回来了。
玄清易一直认为生活就是一本书,每个人的命运都已经被一个世界之上的“作者”安排的整整齐齐;虽然生活出乎意料,但这必定是在创造者的意料之中。
这些话似乎是某位哲学家所说的,这位青年用这句话对照完自己的生活后选择深信不疑并试图反抗——比如说他之前逃离那两人的行动。如果他是主角,那么这样的行动必定出乎了读者的意料吧。但作者呢?究竟是他拥有自己的意志做出了反抗他的行动,还是作者为了招徕读者而做的人物设定呢?
他不得而知,但他很羡慕这样的作者,所以他决定成为作家。
他从小就拥有其他孩子或大人难以企及的想象力和另外一项天赋——他可以看见空间的凹凸不平之处,也就是物理学上的奇异点。
与大多数物理论点不同,这个宇宙中的空间并不只是在有大质量物体的地方才会塌陷,事实上空间中布满了不同深度和大小的奇异点,如同宇宙这张巨型布料上的褶皱。这些奇异点通向各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比如说瞬间移动几公里。
只是看到的话也不能怎样,但是青年可以分析它的参数并利用蝴蝶效应对它造成微扰动。然后让它通往自己希望的地方——说白了就是瞬间移动。
那两人应该也拥有和他相似的力量,少女的能力尚不得知,但那个“阿兰”应该可以更改重力方向和强度,这是何等开挂的能力……青年自己也想和他互换。
他嘴边挂着一抹浅笑睡去了,但很快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青年不满地从猫眼里看去,却看到两张熟悉的脸。吓得他几乎被冷汗浸透——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是穿过几公里的距离回到自家,他们究竟怎么找上门的?!
门外的两位,正是阿兰和那位少女。
青年小心翼翼地踮起脚离开了门前,心想自己只要不管他们,这两人肯定也就走了。
门口的敲门声越来越大,仿佛说明外面的两人越来越不耐烦。终于,在一声像是踢门一般的巨响后,门口总算是消停了。
青年躺在床上松了口气,却再次听到一声巨响。外部的残阳将余晖斜斜的撒进这破旧的出租屋,照亮了青年惨白而恐惧的脸。
肇事的两人对视一眼,阿兰举起手里的绳索,阴森森地笑了笑。
之后,在即将落入地平线的最后一点光线的照耀下,两人抬着一个不断扭动的“粽子”跑出了这栋楼。
取下青年嘴里的毛巾后,青年便开始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但阿兰的一个眼神飞过去,青年就突然缄默了。
“再次见面,我叫奥兰·牛顿。”阿兰无视青年鄙视的眼神点起了一根烟,然后将一口白雾喷在青年脸上。青年顿时咳嗽不止,但无奈自己被捆着。只得继续用看绑匪的眼神看着这两人。
“你好,我叫许云。”相比下,这位少女显得礼貌的多,但青年身上还有一堆绳索,所以他实在没办法有什么好感。因此他对其报以一个面无表情的空洞神情。
奥兰将抽完的烟蒂丢到地上用鞋跟狠狠地碾了碾,然后抬头看向青年的方向,这个动作虽然是无意的,但却使得青年不寒而栗。这个动作配合这个眼神,这位可怜青年非常怀疑他会不会如同某些港片一样掏出枪崩了自己。
少女倒是一直保持着笑容,不过青年可以明显的觉察到这微笑的虚假,就如同是一张面具般使人难受。青年明白,自己还是识相些较好。于是他决定顺着两人的意思来——
“我们究竟是什么人?”青年一边祈祷着有奇异点发生位置飘移供自己逃跑,一边问道:“你们也有能力,像我们这样拥有能力的人还有多少?”
“我们是那些先贤的直系亲属。”奥兰答道:“什么样的先贤都有,牛顿,伽利略,甚至希特勒……只要对人类历史产生过重大影响,不论好坏,似乎都会有后裔成为我们这样的人。”
“先贤们的血液在我们的身上流淌,他们的基因型在我们身上转为显性,因此我们拥有了与先贤相同的频率。”许云回答道:“你知道弦论吗?”
“我知道……你是说我们的频率可以与死去的量子态先贤思维共享?”青年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错,先贤死去后会拥有量子态。而后如果他们的后裔中有与其频率相似的,他们便可以将自己的思维送到后裔脑中,使其可以看见某些只有量子态下才能看见的东西。”许云笑了笑表示赞同。
“我不知道你看到的是什么,但我可以看见重力子。”奥兰在一旁翘着脚说道:“我拥有的先贤知识让我知道怎么来影响它们,使其变向和变速。这也就造成了重力的操控。”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寻找这些觉醒先贤基因的人呢?”青年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奥兰与许云的脸同时怪异了起来:“因为那个被你丢上天的家伙。”
“呃?”青年脸上的表情浅显易懂的表达了他的困惑。
“那个人似乎是达尔文的后裔,活了上百年了。”奥兰似乎不想提及那个人:“他已经吞噬了不止一个觉醒的后裔了,为了得到他们的能力。”
“明白了,就是说你们是为了保护所以才去找他们吗……”青年思考了一下答道:“可能你们不知道,那个人被我固定了绝对时空坐标,被一直丢到大气层之上了。不大可能活着回来吧。”
“我们上次把他丢进上百米深度的悬崖下时也这么想。”许云阴沉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