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女
小时读戴望舒《雨巷》,那位佳人的倩影浮现在脑海,久久不能挥去
撑着一把油纸伞,咿咿呀呀地走在路边小道上,迷失在江南的雨巷中,何其浪漫。
我想去江南,去淋一场江南雨,打一把花伞、穿一身旗袍、等一个人。
长大后,我来到江南,去寻找迷雾中的那副景色。
2017年8月,单手可拎的行李孤单影只来沪,约友人购遍繁华的现代商城,始终不得要领,
我寻思“还差点什么”
友人回应,“嗯”
正值失望意冷之际,兜转进旗袍店,却发现一道微光,渐渐地,仿佛找到一束光,从此找到了共同的言语,衣服可会说话呢,从此,花有了花的色彩,雨有了雨的光泽。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席慕容如是说。
提起旗袍,张曼玉在《花样年华》电影中中诠释了20余套风格迥异的旗袍,时而忧郁,时而雍容,时而悲伤,时而大度……幽暗昏淡的灯光下,她是一现的昙花,在夜色中留下一点轻而远的气味。那是旗袍的独特感受,让每个爱美的东方女子都为之痴迷,像罂粟花,独特成熟的魅力令人着迷。
“你是那茶馆里弹着琵琶的女子,穿着旗袍散发着迷迭香。”
凌晨四点,开窗迎煦风,对镜贴花黄。
2017年心愿清单上有一个心愿,拍摄一组旗袍照,翻阅相册,不知不觉中已经积攒了不止一套旗袍
瑾献此文,纪念最美的年华,和深秋的2017
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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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紫藤花閞,愿以一袭素色旗袍,许君相思年华。
沉静而魅惑,古典隐含性感,穿旗袍的女子永远清艳如一阕花间词。
——叶倾城
活在现今,我只能想像在裁缝店度身订做一件旗袍会是何等亲密而温暖的经验,尤其是少女成长后第一次订做自己的旗袍的那种自己终于成为一个女人的骄傲和忐忑。当裁缝师拿软尺熟练地度量你还在发育中的身体曲线,你可以想像他对你的体态了然于胸;
当他的剪刀沿着纸样的界线破开柔滑轻薄的布料,你可以想像他的手指正温柔而灵巧地顺着你的背项抚摸;当他在衣车上耐心地缝合尺寸到位的布块,你可以想像自己的腰身在那细腻的轻扎中慢慢成形。那一袭旗袍就是你最自然的身体的倒影,在繁华或素叶的覆盖中把你最光荣和羞涩的裸身展示无疑。那是每一个优秀裁缝也必然秘传的色情美学。但柔情并无永恒,也绝非博爱。可以说,是你反过来变成了被裁剪的材料,断肌削肤去适应贴合那旗袍的形壳。
——董启章《天工开物·栩栩如真》
小禅曾诉说,所谓银碗盛雪的日子,是门前种花,屋后种菜,自己腌制咸菜,有柴米油盐诗酒茶,三五知己秉烛夜谈。窗外蔷薇灿灿的开,人在屋内风长气静的笑。小狗睡着,孩儿睡着,屋内有米香熟透了,日子一天天老透了。
到八十岁,依然旗袍球鞋小酌。此生,足矣。
只是一件,我不能想象你穿着旗袍在森林里跑。……不过我也不能想象你不穿着旗袍。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娓娓道来。
今天的我,行走在古巷的青石板上,咿咿呀呀地唱着倾城之恋,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檐角边夜色那么凉,青石小径那么长。
有没有一盏灯,从日暮到清晨,从邂逅到余灯?
龙女于上海 2017年10月2日22:0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