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61 有一个姑娘

有一个姑娘,她曾经是我的能量加油站,现在,希望我能成为她的能量加油站。

我和蓉儿在2011年就认识了,那时我们刚读大一,来自同一个学院的不同班级。我当时申请了学院的勤工助学岗位,与她班里的一个女孩子分配到一组,后来,那个女孩子因为参加社团活动太多无暇顾及这边的工作而退出,就请她来帮忙接手这个岗位。于是,我们就在彼此最懵懂、最无知、最鲜活的生命里,相遇了。现在想来,也真的是因为命运的安排,遇见过那么多的人,却唯独和她相依相伴了九年。

我在努力地回想我们从认识以来的记忆,竟想不出来太多片段了,许是从前的我不曾用心感受过生活吧。

我们一起喝过酒、逛过街、路边烧烤摊撸串、晚上通宵唱歌、中秋节放孔明灯,平安夜互送苹果,不曾落下对方的一个生日,大五的时候,还在同一张桌子、同一张凳子上并肩作战准备考研。即使路途遥远,她也跨越千山万里去过我家,遗憾的是,我一直没去过她家。

第一次喝酒也是在大一,那个年纪的我们,真是年少轻狂,青春飞扬的少年,两个人一头热血地去买了4瓶啤酒,就坐在老二教前面的草地上,好像连下酒菜都没有买。我在草地上的石板撬开啤酒瓶盖,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人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几口冰爽的啤酒下肚之后,就开始有些上头了。老二教处于校园比较偏僻幽静的位置,晚上的时候更没什么人走过,安静的夜晚,树上的小鸟,池塘里的青蛙,草地上的昆虫,都在听着我们喝酒、畅谈、大笑的声音。不胜酒力的我们,没有干完4瓶啤酒,反而被它们干倒了。幸好,那里离宿舍区不远,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晃晃悠悠地摇摆回去。打那次起,每隔一段比较长的日子,校园的草地上就会出现我们俩举瓶对饮的身影,后来的玩法还升级了,除了校门口便利店的啤酒外,还有一只香江百货的炸鸡和一袋花生米也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提到那只炸鸡,我就想到了它被四仰八叉地被挂在橱窗展示,服务员取下被我们选中的一只,大刀阔斧地砍碎之后,再丢进油锅里,我最爱看它下锅的那一瞬间,锅里的热油瞬间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地冒泡,我每次都会叫服务员炸久一点,那被炸到酥脆的鸡皮再配上特制的调味秘方,简直让人停不下来。后来,读研以后,两个人在不同的城市,就很少有机会能喝得酣畅淋漓了。

说到通宵唱歌,那也是我们大学时候经常做的事情了。说来也怪,一个五音不全,一个天生歌喉,竟也能凑在一起嘶吼一个晚上。也许你不知道,在你面前唱歌,我总是放不开的,你会笑我,虽然那也许不是嘲笑,但是我听在耳朵里,就好像是我的缺陷被赤裸裸地摆在你面前,尽力地掩饰也无济于事。

想起以前大学的时候,总是你找我寻求帮助,而我每次都是有求必应,你知道吗?我好开心我被你需要,我好开心我能够给你帮助。后来就反过来了,尤其是我参加工作以后,总是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向你诉苦,是你带我走出那个自我满足失去人生目标的陷阱,是你让我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是你让我在面对工作失利的时候依然有崛起的底气,是你让我建立起了正确的三观。我想,说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一点都不为过。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我知道我已经在正确的路上努力了,即使我知道我也相信我一定会坚持下去,因为我很喜欢现在这样努力又有目标有希望的自己。可是,在面对你的时候,我的内心深处会有一些自卑,我现在学习的这些东西,在你看来,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因为你比我先知道,我能够感受到你不自觉地散发出的那种优越感,会让我有些不敢与你分享我现在遇到的新鲜事,因为你好像不觉得有多新鲜。所以,这些对我来说很有用的东西,改变了我很多的东西,我想分享给现在陷入困境的你,我也想可以给你一点能量,就像你给我能量一样。但是,我好像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去给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更没用,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你总能巧妙地化解我心中的忧伤;可是在你陷入困境的时候,却是我们俩的感情也遭遇危机警示的时候。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是靠什么互相支撑了对方九年的时间,一直视对方为珍宝。那现在呢?为什么现在不行了?为什么我会在面对你的时候有自卑?为什么你难过的时候也不再同我倾诉了?

因为工作和更长远的追求,我们都变得很忙碌了,你只有晚上十点以后的时间才属于你自己,十点以后的我差不多要睡了。即使没有入睡,你也会因为我已经成家而不再随意打扰我,我也舍不得用自己的烦心事去打扰疲惫了一天的你。就这样,我们好像很久没有畅聊了。系着我们的那根线,要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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