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凡:总会想起那张照片


    流水几湾萦梦绕,楼台隔院似闻箫,往事溯前朝。那圈圈年轮诠释的是你不老的时光,萦绕心中的悸动,是你曾经的笑颜,照片中的你笑如朝花。

  柿子树下的你,望着满树小巧的柿子花浅浅地笑,柔声说道:“今年的柿子应该会很快结了,看来某个小家伙等不及了。”转眸,憨笑,小小的我就这样傻傻抬头。你充满爱意的声音能溢出水来:“我的小宝贝啊,过来,到奶奶这来。”低眸,微笑,我跑进奶奶宽大的怀抱中,挽住奶奶那瘦弱的胳膊,仰头追问:“奶奶,柿子树开花了,什么时候结果啊?”

  你只是说:“再等等吧。”你眉梢微微扬起,笑眼仿佛能托起这个世界,双眸中含着那如水的温柔。远处传来爸爸的轻笑:“小屁孩,柿子吃太多可长不高啊!”我吐了吐舌头,向着爸爸,也向着你,低声嘟囔:“谁说的!总有一天,我会长得比爸爸还高,比柿子树更壮。”你和我爸爸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等柿子树结果了,我们拍张照片吧。”你一脸慈祥,笑起来时眼里藏着满满的爱意,温暖如春风。

    淡黄的花儿开始凋落,青绿的果儿微微漏出,带着期望在浓密的树叶中悄悄探出,承载着我们的愿望渐渐长大。望着那青绿的果儿,我欣喜若狂,连忙跑去奶奶身边,拽着她的衣裳来到柿子树下,兴奋地说:“奶奶,奶奶,结果了,结果了……”

    那轻柔的微笑一直在那儿,好似从未消失过。你弯下身子将我抱起,宠爱地捏着我的小鼻子说:“小宝贝,再等等,还没好吃呢。”你又望着那棵柿子树,眼神渐渐空蒙迷离。

  树影婆娑,阳光丝丝缕缕飘落在我们身上,我迷失在这温暖的阳光中,沉溺在奶奶爱的潮流中。

    深秋的风,吹熟了满树的柿子。那满树火红饱满的果儿招摇着,走进我的视线。我欣喜地在树下旋转起舞,不住地念叨:“熟了,熟了,终于可以吃了……”奶奶闻声而来,脚步蹒跚。我连忙跑到奶奶身边,装着可怜的样子摇晃着奶奶,奶奶轻抚我的小脑袋,爱怜地说:“这急猴子。”

    那矮小的身影攀下一树枝丫,小心翼翼地摘下一个红红的柿子,我远远地望着,不由得害怕起来,生怕那高大的柿子树枝干会将你甩倒。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你已经把柿子放到了我的手心里。轻咬一口,香甜,甘之若饴。爸爸闻声而来,也被这一幅画面深深地打动了。

  “帮我和孙子拍张照片吧!”您比划着。我们坐在竹椅上,您的头倚靠在我的右肩,银丝闪闪……咔嚓,瞬间定格。背后,是那棵青翠茂密的柿子树。

    聆听时光的絮语,凝望流年的风景;倚在记忆的河畔,忆起温暖的笑颜。照片上的你笑颜如花,这是我最美好的回忆,给予我向上的勇气。总在不知不觉中想起那张照片,想起你那如花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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