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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七了,家家案板剁得叮叮咣咣响,都在紧张而忙碌的做年糕,将新年的气象烘托得喜气洋洋,热情高涨。
尽管天气阴沉,人人脸上依然兴高彩烈。人们出门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年办好了没有?”主人则满脸堆笑,“办好了,办好了。来坐坐,抽支烟。”
说实在话,2000年的年岁对农村来说实在不太好,该下雨的时候天老是大旱,绷着脸不肯挤一滴雨。该晴空万里大干大晒时,老天却象老娘嫁女,泪水成河,没完没了。
这一年的风不调雨不顺,水稻减产,花生旱在地里扯不起来,六畜不兴旺,五谷也没有丰登。老天总是与人对着干,也不知道谁将它得罪了。
只是年再难过,也不能不过,谁也无法阻挡新年到来的脚步。
年关已近,空气中照旧弥漫着祥和热烈的气氛,一些外出的人三三两两的回家,村中又喧哗热闹起来。
田生家却异常的冷清,鱼未买肉未割,糍粑没打,冷火薰烟,每天就着三土豆两咸菜,将饭碗扒个底朝天。
懒得串门,吃完饭嘴一抹,田生就倦在屋角闷头捻着叶子烟吸,在一堆浓烟和咳嗽声中将自己淹没。婆娘在一旁扯长拉短缝缝补补,儿子躲在自己的天地里,猜谜翻斤斗,自己跟自己交战。
猪肉妹夫给自己留着,鱼其实也应该有,自己后山有一口塘,年前也放了100来尾鱼。只是现在山寒水枯,又疏于照看,怕早已被人偷个精光,也没心思去管。
女儿一个月前来过一次电话,寄回1000块钱,还说腊月十五厂子里放假,二十之前肯定会到家。到时路过武汉,再买一些大草鱼回去,将今年的年糕办得泡酥酥香喷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