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德国老太太海德玛丽·史威玛写了一本书,叫《没有钱活着》,上面记录着她一段不同寻常的人生。
她,20多年来不用现金,仅靠以物换物或以劳换物来支撑自己是温饱和旅行,她出书、参加访谈成为了大网红,但是把赚来的钱全都捐了出去,坚持过不花钱的日子。
显而易见,她在身体力行一种生活信念,也可以说是一种人生信仰。她要像鸟一样自由,因为,她认为,幸福不需要外求,人不必成为钱的奴隶。
很多人不理解,更难认同。
有人说,现在没有钱几乎难以过活,更何况互联网的线上支付无处不在。还有位小伙儿更加直白:“她相信自己没有钱可以生活,实际上,她是以牺牲他人为生。我无话可说。”Oops,啊这……听上去真的非常刺耳,但是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让我们跟随金融危机之后拍摄的这部纪录片《不花钱过生活》来逐一解答心中的惊讶与疑惑。
毫无疑问,当我们得知一个人没有钱过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问她:您的家里人怎么看这件事?您在哪里吃饭?在哪里睡觉?又谁支付账单呢?
幸运的是,海德玛丽得到了的家人全力支持。正因此,当她开始想要践行自己的生活主张时,第一件事情就是放弃公寓。
在片中海德玛丽去到一家超市,为了完成之前以劳换物的承诺——为超市打扫卫生。
海德玛丽:你怎么看像我这样的行为?
超市老板:你是在试验吗?
海德玛丽:我已经这样无钱生活了很多年了。我曾是一名治疗师,之说以这样做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当前的系统无法正常的工作。就像您说过的,例如,您必须一直工作,而其他人则什么都没有。我想表明,有可能停止竞争走向共存。
超市老板:您的生活无压力吗?
海德玛丽:绝对!
超市老板: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海德玛丽:是,我自由,也无压力。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生活。
超市老板:没有。
海德玛丽:尽管如此,我认为整个国家都可以没有钱地运转。这样整个世界就可以没有钱而度过难关。
超市老板:我认为规模较小是可能的,但是在世界范围内,我怀疑是否会有足够的人为此做好准备。
海德玛丽:对我来说,奢侈意味着拥有我需要的一切。我不需要二十双鞋,三双足以,不必要区分房屋的、室外的或其他场合之别。
很显然,海德玛丽老太从低配生活开始推行或者说作为实现自己的生活信念的基础。其次,该部纪录片跟踪拍摄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不久,当时很多人都失业了,生活的困苦可想而知,尤其是那些最弱势的人群。
尽管如此,老太不遗余力地在各种场合分享她的想法。那时,她要参加一个电视直播节目,在后台她和几个成功商业人士一同等待,其中不乏有人“好奇”她的想法。
可老太心里门儿清的:当我被告知我发疯或愚蠢时,我可以忍耐很长时间。但同时,对于能够得到一些人的理解而感到非常高兴。
BUND-Jugend是一个青年公益组织,他们就在开展“没有钱的世界”讲习班活动,这个项目已经很多年了,其目标就是组织参与者体验一星期没钱的生活,共同讨论“金钱真正影响我们的方式”,而它的策动源正是来自海德玛丽老太的想法。
要强调的是,这个项目的参与者们是有一个生活的地方的,那里有厨房和厕所,然后通过交流方式获得其他的一切。
比如一行人来到水果点,想用一支笔换些什么,老板十分慷慨,他们得到了一个美味的梨子和一个李子。同样地,到了一家超市,老板非常热情地表示,要送东西给他们,但他们不接受馈赠,我只想以物换物,他们得到了老板的尊重,换来的东西物超所值。
看到了这里,大家是不是想到了前文提到的那个小伙子说的话——“以牺牲别人为生”。私以为,“牺牲”这个词用在这里,若不是字幕翻译的过于严肃,就是小伙子过于用力地表达看法了。
从片中不难看出,“得到他人善意的帮助”是包括海德玛丽老太在内的,所有试图“不花钱过生活”的人们不可或缺的现实支持力量。
海德玛丽老太也不否认这一点,当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她这样做时,许多人都善意地伸出手来,以她能接受的方式,邀请她来家里住,当然,她或帮忙带小孩,或做家务。这当中不乏有很多认同她并与她成为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她们在一起聊着,思考着,希望着。
事实上,正如超市店老板说的那样,这种生活方式小范围的群体尝试或体验或坚持,从现实角度来讲问题不大,但若想普及,路漫漫啊,且不说如何突破或者跳离目前人类社会运行的货币逻辑,只讲说人类意识层面要如何做好这种转变的思想准备呢?
毕竟,竞争是现代商业社会的运行法则。可能当前我们未必非要停止竞争,才能达成共存的局面,也许使竞争制度有效运行的种种形态的法律制度能够最大化地满足最大多数人的利益,而非仅一小部分人的,就能缓解因不良竞争带来的人为苦难。
不论怎样,本该坐在自家花园里晒太阳的海德玛丽老太,勇敢地选择了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她真诚地感恩所有理解她、帮助她的朋友们。
虽然,她已逐渐感受到了来自商业社会(电视节目)的“嘲笑”,她很失望,因为这样做并不能达成她分享想法的美好愿望,“我突然觉得我不想做那样的事情了,那真的只是娱乐而已,完全没有意义。”
她认为,其实很多人都认识到了,当下的生活情况是不对的。对于人类面对着极端贫困、饥饿和致命疾病的蔓延,她非常难过,在接受采访时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这个世界……我无法忍受。我认为钱,不是金钱本身,是货币逻辑导致了这种情况。当然,要摆脱它并不容易。”
其实,她并不是想说每个人都应该放弃金钱,她只是想展示如何使我们的生活更加轻松。她认为,金钱分散了我们对重要事物的注意力,比如合作、无私、衷心……生活是可以轻松很多的。
所以,她和朋友在捡拾菜果时,会幸福地说:“我们有很多水果,够了,有非常体面的柠檬! ”三个朋友一起有说有笑地吃着——
一个朋友:我只是在想,自己在做什么,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如果我看他们,可能会有些尴尬吧。
海德玛丽:地球母亲带给我们的东西,有些人无法欣赏那些东西,但是我们可以。
另一朋友:有趣的是,许多人认为,如果他们购买非常昂贵的东西,就非常有价值,若不为此付费,那么它一文不值。
佛法讲究“临在”,即有觉察地安住于当下。活在当下,活在每一刻中。就像海德玛丽一样,她漫步在林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大自然给予人类的一切美好……
有时,她也困惑,“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呢,为什么那么沮丧,一切都很美。” “这是你的生活,你要决定从哪个地方开始,模仿我毫无意义。”
但!是!生而为人,我们终将无力自控,海德玛丽老太您也一样。在感谢您分享一段不一样的人生经历的同时,或许学会如何花钱更加现实,所以,文末推荐野口真人的《学会花钱》:在资本的世界里竞争,要正确地使用金钱,从管理我们的钱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