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至爱的你们
说来惭愧,我到30多岁还没有耳洞,也没有戴过任何耳饰,年轻时似乎也欣赏不来耳饰的美。到了30岁上下,突然发现女子戴上耳饰,无论是小巧别致的珍珠耳钉,或是古色古香的琥珀耳坠,还是Blingbling的金属耳链,都别有一番韵味。出门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会被那一个个美妙的耳朵所吸引,就像男性们会被大长腿所吸引一样。
可能是我小时候那次失败的耳洞经历给我埋下了深重的阴影,导致我久久不敢再尝试打耳洞。8岁那年,我的奶奶组织给家里的堂姐们穿耳洞。因为年纪太小,我本不在列,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打耳洞,更不懂什么美不美的,但这么热闹的事情,肯定不能放弃参与的,姐姐们有的我也要有。当时爸爸不在家,妈妈那一段时间在外打工,因此我得以在这件大事上当家做主。
我们的大家庭有8个女孩,最小的我排在了浩浩荡荡的队尾。方法很原始:奶奶用拇指和食指揉我们的耳垂,一直揉到耳垂妈妈麻木发热,缝纫用的针在火上燎一下(你没看错,就是你偶尔拿来钉纽扣用的针),就这么直直地像穿过一个纽扣一样穿过或厚或薄的耳垂,针上还有一小段缝纫用的线,待到这线过了耳垂有三四公分了,才停下,剪断线,两头打个结,耳洞就这样穿好了,最后在耳垂两边用菜油擦一擦,具体作用不清楚,小时候没有过怀疑奶奶的操作,于是也不多问。奇特的是每次打预防针都会想逃的我,这次目睹了14次血腥的穿针过程,依然坚定如初,从容地坐上那个穿耳坐的板凳。我没有哭,也没有穿针当时疼痛的记忆,兴许用手揉耳朵真起了作用。
很遗憾,没过几天,耳朵开始红肿溃烂以致流脓,爸爸回来看到哭笑不得,心里肯定是笑我这屁大点孩子还知道爱美,在我的不情不愿中他给我拿掉了那两根绣花线。但我依然发烧了,甚至因此旷了2天课,爸爸骑着车子带我去隔壁村子的小诊所看医生,医生大伯一边给我打针一边还不忘把我调侃一番。回去的路上,爸爸故意逗我,下次还穿吗?我后来怎么也想不起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
之后奶奶03年过世了,爸爸也在09年离我们而去。小时候的很多糗事长大后经常会被拿出来打趣,唯独这件事再也没有人分享也不想和谁去分享。只是之后每一次不经意想起关于穿耳的事,都会感觉到耳朵火辣辣地疼,心里却暗暗庆幸有这么个重要的小插曲,让关于他们的越来越模糊的记忆仍有些清晰可见的细节可以偷偷珍藏着。
今天,戴上新买的珍珠耳环,思绪也穿越了20多年的时光。你们看,我又穿耳洞了,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