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完成《人类简史》的读书笔记。这部分主要涉及科学、工业革命,以及对人类未来的思考。
科学革命
约公元1500年以前,全球人类还不相信自己能在医疗、军事和经济方面再有什么突破。政府和富有的赞助者虽然也会将资金投入教育和作为奖学金,但一般来说只是为了维持现有能力,而不是为了取得新的能力。但在过去的500年中,人类越来越相信可以靠着投资科学研究提升人类的能力。
现代科学与先前的知识体系有三大不同之处:
1.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我们承认了自己并非无所不知,承认过去相信的可能是错误的。于是再也没有什么概念、想法或理论是神圣不可挑战的。科学革命并不是“知识的革命”,而是“无知的革命”。
2.以观察和数学为中心。获取新知的方式是通过收集各种观察值,再用数学工具整理连接,形成全面的理论。
3.取得新能力。运用理论取得新的能力,特别是新的科技。
科学带来了很多切实的进步,包括减少贫困与饱,提高人们的生少质量,降低死亡率,增长寿命等等。然而,科学并不是处于某个更高的道德和精神层面,而是像其他的文化活动一样,受到经济、政府和宗教利益的影响。
总之科学研究一定得和某些宗教或意识形态联手,才有蓬勃发展的可能。意识形态能让研究所耗的成本合理化,而代价就是意识形态能够影响科学的进程表,并且决定如何使用研究成果。其中,有两股力量特别值得关注: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
科学与帝国
现代科学和现代帝国背后的动力都是一种不满足,觉得在远方一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物,等着他们去探索、去掌握。两者不仅动机相同,连做法也十分相似。
科学家为帝国提供了各种实用的知识、思想基础和科技工具,帝国报答科学家的方式,则是提供各种信息和保护,资助着各种奇特迷人的研究,而且将科学的思考方式传到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如果没有帝国的支持,科学能否发展得如此蓬勃,也未可知。绝大多数的科学学科一开始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让帝国继续发展。
科学和帝国迅速崛起的背后还潜藏着一股特别重要的力量:资本主义。
科学与资本主义
信贷出现,是因为人们相信明天会更好,世间财富是一张会变大的饼。
资本主义认为,资本与财富有所不同。资本是指投入生产的各种金钱、物品和资源。而财富是那些埋在地下或是浪费在非生产性活动的金钱、物品和资源。
一开始,资本主义只是关于经济如何运作的理论。这套理论不仅描述了整件事会如何动作,也提出相关规范。然而资本本义的影响范围超越了单纯的经济领域,现在它还成了一套伦理,告诉我们该有怎样的行为,该如何教育孩子,甚至该如何思考问题。资本主义的基本原则在于,因为不论正义、自由甚至快乐都必须依赖于经济成长,所以可说经济成长就是至善。
这就是一种新的宗教,它对于现代科学的发展也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科学需要金主,而资本主义的政府和企业想投资某个特定科学研究的时候,最先问的问题常常就是——“这项研究会提高产量和利润吗?会促进经济增长吗?”人类的经济能够在整个现代时期持续指数成长,唯一的原因就是科学家总是能每隔几年就取得另一项发现,提出另一项发明。印钞票的是银行和政府,但最后埋单的是科学家。
工业的巨轮
人类找出了驾驭大量而又廉价能源的方法,同时还解决了原料短缺的问题。
工业革命最重要的一点,其实在于它就是第二次农业革命。各类机械能够做到过去肌肉根本无法完成的工作,农药、化肥、激素等等的使用大幅提高了产量,各种交通工具和储运手段的发展使农产品能够快速、廉价地运送到世界各地。
然而,同时大量的农业活动成为了冰冷的工业流程,从而也导致了种种工业化悲剧。各种农场上的动物已经不再被视为活生生、能够感受到痛苦的生物,而是被视为机器一般对待。虽然,业界让它们存活、吃饱、维持健康,但却对它们的社会心理需求毫不关心。
现在人们生产的不仅是产品,还有需求。
工业化的另一个结果,消费主义。消费主义成了一种新的宗教,传统宗教理想罕有人达到,如今大多数人都能轻松达到资本/消费主义的理想,有钱人继续贪婪下去,一般大众只要尽情满足自己的欲望与热情就可以了。
一场永远的革命
人类已经称霸全球。未来,很可能会看到智人坐拥各种原料和新能源,但同时摧毁了剩下的自然栖地,让大多数其他物种走向灭亡。
工业革命让人类社会起了数十种重大的变化,包括都市化、农民阶级消失、工业无产阶级兴起、对一般大众的赋能、民主化、青少年文化,以及父权社会解体。
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有史以来人类最大的社会革命:家庭和地方社群崩溃,改由国家和市场取代。国家与市场介入且力量与工范围日益扩大,个人力量被增强。现在更多的是想象社群,如“民族”和“消费大众”,消费大众同时也在不断削弱民族的存在。
人类正面临着一个变动最为频繁的时代,但无可否认,这是一个最为和平的时代。
大规模战争爆发的可能性已经很低,究其原因,在于:
1.战争成本大幅度上升。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核武器的出现,有了核武器之后,超级大国之间如果开战,无异于集体自杀。
2.战争利润下降。很多非传统物质性的财富无法通过战争来掠夺,和平交易带来的利润更加诱人。
3.全球政治文化有了结构性的大变动。流文化不再被好战分子掌握,贸易交流日益扩大和变得频繁,导致没有一个国家能够真正完全的“独立”。
“快乐”的历史
过去的500年间,我们见证了一连串令人惊叹的革命,经济呈指数增长,科学和工业也带给我们超人类的力量。只不过,我们真的更快乐了吗?
快乐的本质是什么?是生理上的化学机制,还是精神上对生命意义的追求。然而,这两者都是人的主观期望和感受。总的来说,我们现在使用的测量幸福感的问卷,希望找出我们主观认定什么时候有幸福感,而且认为找到特定的情绪状态就是找到了快乐。但相反的是,许多传统哲学和宗教(如佛教)则认为快乐的关键在于追求真我、真正了解自己。大多数人都以为自己的感觉、想法、好恶就组成了自己……于是这一辈子做的,都是想要避开某些感受并避开另一些感受,但他们从来没发现,痛苦真正的来源不在于感受本身,而是对感受的不断追求。
如果真是如此,我们过去对于快乐这件事的历史认知就有可能都是错误的。或许,究竟期望是否得到满足、感受是否快乐都不是重点,真正重要的问题在于人类是否了解自己。学者一直到近几年才开始研究快乐这件事的历史,这是我们对于历史理解的最大空白之处,该是补上的时候了。
智人末日
过去,不论智人付出多少努力,有了多少成就,还是没办法打破生物因素的限制。然而,21世纪曙光乍现之时,智人开始超越界限。自然法则开始被打破,而由智慧设计(Intelligent
design)法则取而代之。目前,有三种方式可能让智慧设计取代自然选择:生物工程(biological
engineering)、仿生工程(cyborg
engineering)与无机生命工程(inorganic life)。
生物工程:人类刻意在生物层次进行干预(如基因值入),目的在于改变生物的外形、能力、需求或欲望,以实现某些预设的文化概念。
仿生工程:结合有机和无机组织,创造出生化人,如为人类装上生化手就是一例。
无机生命:创造完全无机的生命,最明显的例子是能够自行独立演化的计算机程序和计算机病毒。
未来最大的变化不是物质环境、工具的改变,而是人类意识和身份认同的根本改变。这些改变触及的会是人类的本质,就连“人”的定义都有可能从此不同。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没有人真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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