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直播间人数刚破十万，弹幕炸成一片，可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不是因为刷得太快，而是——这些字，根本不是活人能打出来的。
“主播快回头！！你背后站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楼上别吓人了，主播背后明明是三个小孩，全吊在房梁上晃腿呢！！”
“你们瞎啊？主播头顶悬着口棺材，就快掉下来了！！”
我死死攥着桃木剑，指节发白。镜头前的我站在荒废二十年的青山精神病院三楼走廊，四周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可弹幕却像疯了一样，满屏都是“快跑”“救救我”“它贴你脸上了”……
最诡异的是，所有打赏全都来自同一个ID：【用户已注销】。
打赏记录从十分钟前开始，一笔接一笔，全是“火箭”“嘉年华”，金额加起来超过两百万。平台系统反复提示“该用户不存在”，可礼物特效还在持续爆炸，直播间背景被血红的光影反复洗刷。
我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兄弟们……现在几点？”
弹幕忽然安静了一瞬。
然后齐刷刷跳出一行字：
“你不是说好今晚通宵直播探灵吗？现在才刚过十二点啊。”
我低头看表——凌晨3:27。
可我的手机时间，明明显示的是**00:13**。
我猛地抬头，走廊尽头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
风，从里面吹了出来。
带着一股腐烂的梨子味。
我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小时候奶奶说过：死人咽气前，嘴里含的不是金就是梨。要是闻到哪有梨子烂了，千万别回头，因为那是阴差在清点人数。
我一步步往后退，桃木剑横在胸前。
就在这时，直播间突然跳出一条系统公告：
【恭喜主播“玄门老七”达成百万在线！平台已开启“真实度强化模式”！】
我瞳孔骤缩。
没有这个功能！
我们平台压根就没有“真实度强化模式”这种设定！
我疯狂点击设置页面，却发现所有按钮都变成了灰色。直播画面开始扭曲，像被什么东西从外部入侵，摄像头自动转向了那扇半开的铁门。
门后，传来指甲刮擦地面的声音。
哒……哒……哒……
像是有人拖着残肢在爬。
弹幕瞬间炸裂：
“主播别进去！！那里面关的是1998年集体失踪的37名病人！！”
“老七快下播！你已经被标记了！！”
“打赏的都是那边的人！他们在买票看戏！！”
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不是一场直播。
这是一场献祭。
而我，是今晚的主菜。
---
我叫老七，真名没人知道。
三年前我还是个混迹街头的道士，靠画符驱邪混口饭吃。直到那天晚上，我在殡仪馆门口帮人送阴寿，亲眼看见一个穿寿衣的老头子从火化炉里坐了起来。
他冲我笑，嘴里塞满了没烧化的梨。
从那以后，我就有了“阴眼”。
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也能被它们看见。
我开始做直播，专门跑全国有名的凶地拍视频。青山精神病院、黄河浮尸湾、长白山禁地……每一个地方我都去过。
粉丝说我胆大包天，说我是“玄门顶流”。
但他们不知道，每次下播后，我都要烧一整桶符纸压惊。我的卧室贴满了镇煞符，床头放着七星剑，连牙刷都是开过光的。
可今晚不一样。
从我踏入这座医院的第一秒起，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等我。
不是普通的怨灵，也不是游魂野鬼。
是有意识的。
它知道我会来。
甚至，它可能一直在等我开播。
我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了道血符。剑身嗡鸣一声，泛起淡淡金光。
这招叫“血引破妄”，是师父临死前传给我的绝活。代价是三年阳寿，但能照出一切伪装。
我深吸一口气，朝那扇铁门走去。
每一步，地板都在轻微震动。
仿佛整栋楼都在呼吸。
门缝里透出的光很奇怪，不是手电筒的白，也不是月光的青，而是一种**腐烂的黄**，像是从内脏深处渗出来的光。
我一脚踹开门。
强光炸裂。
我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房间里摆着一排排病床，上面躺着的……全是我。
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表情呆滞。
他们全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其中一个突然转头，对我笑了。
“你终于来了。”
我后退一步，脚跟撞到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部老式摄像机，镜头正对着我。
更恐怖的是——它正在录像。
而屏幕上的画面，正是我此刻的背影。
我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但摄像机的红灯，一直亮着。
弹幕疯了：
“主播身后有人！！穿白大褂的医生！！”
“不是医生！那是1998年的院长！他把病人做成标本挂在地下室！！”
“老七小心！你左边那个‘你’动了！！”
我猛然侧身，只见最边上的那具“我”缓缓抬起手，指向房间角落。
那里立着一块黑板，上面用血写着：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观众已满，请勿退场】
我浑身发冷。
这不是幻觉。
也不是什么特效。
我正在被某种存在，强行拉入它的规则之中。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私信弹了出来。
发信人：【用户已注销】
内容只有三个字：
“你输了。”
紧接着，直播间画面一闪，跳转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界面。
黑底红字，像极了老式电视的故障画面。
标题写着：
《第七任守夜人：最终考核》
下方列出三项任务：
1. 找到真正的出口
2. 拯救至少一名被困灵魂
3. 活着离开，并完成直播回放上传
完成奖励：恢复阳寿，解除诅咒
失败惩罚：成为永久展品
我盯着屏幕，脑子嗡嗡作响。
原来如此。
我不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主播。
我是第七个。
前面六个，都成了墙上的“展品”。
而这个直播平台……根本不是给人用的。
它是阴间的选秀节目。
每一晚，都会选一个“阳间代表”进来表演。
赢了，放你走。
输了，留下当展品。
那些打赏、弹幕、热度……全都是观众的投票。
我就是他们的娱乐。
我想关掉直播。
可手机像焊死了一样，无法退出。
弹幕又刷了起来：
“老七加油！我们投你进决赛圈！！”
“前面六个都死了，你是唯一撑过十分钟的！！”
“快去地下室！钥匙在停尸房最里面的抽屉！！”
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些弹幕里，或许真有活人在看。
也可能，是前几任“守夜人”的残魂，在试图提醒我。
我咬牙转身，冲向楼梯。
可刚跑到二楼拐角，头顶的日光灯突然全部亮起。
咔哒、咔哒、咔哒……
像是某种开关被启动。
我抬头，只见天花板上裂开一道缝，一口巨大的铜棺缓缓降下。
棺材上刻着八个字：
“七日一换，守夜不归。”
而棺盖上，贴着一张熟悉的照片——
是我小时候。
那时候，我还不是老七。
是他们叫我“小七。
是那个被选中，却逃走的孩子。
第二章：全网直播，我成了阴间顶流
我跪在地上，脑袋快要炸开。
记忆像被撕裂的胶片，一段段闪回。
七岁那年，我家住在这座精神病院旁边的小村。
有一天，院长带人来家里，说要选一个“清净命格”的孩子当守夜人继承者。
条件是：父母双亡，八字纯阴，七岁整生辰。
我全中。
他们给了我爸妈一大笔钱。
我爸妈犹豫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我醒来时，他们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一封信：
“小七，对不起，我们不想你死，可弟弟要治病……钱太少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有个弟弟，先天心脏病。那笔钱，刚好够做手术。
而我，被送进了这所医院的地下密室。
他们叫我“守夜人学徒”。
每天晚上，我要独自巡夜，记录“异常现象”。
如果完成七七四十九夜无差错，就能成为正式守夜人，获得“不死之身”。
可如果失败……就会被做成“展品”，挂在墙上供后来者警醒。
第一夜，我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个女人，披头散发。
我没跑，也没叫，只是念了师父教的净心咒。
她消失了。
第二夜，病房里传来婴儿哭声。
我去看了，是个死胎，泡在福尔马林里，眼睛却一直在眨。
我烧了纸钱，它不哭了。
第三夜……第四夜……第五夜……
我一直撑到了第四十八夜。
那一晚，我听见地下室有歌声。
是儿歌，《小星星》。
我下去查看，发现七个孩子围成一圈跳舞。
他们全穿着病号服，脸上缝着线，嘴被钉住，却还在唱歌。
我认出来了。
他们是前六任守夜人学徒。
全死了。
我转身就跑。
他们在我背后笑。
“小七，你会回来的。”
“第七任，逃不掉的。”
我一路狂奔，撞开大门，冲进雨夜。
我发誓再也不回来。
我改名叫“老七”，做了道士，开了直播。
我以为我逃出来了。
可现在我才懂——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阴债，迟早要还。
我摸出怀里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
突然，“叮”的一声。
直播间又收到一笔打赏。
【用户已注销】送出一个“宇宙飞船”。
弹幕瞬间爆炸：
“他打赏你是在救你！！”
“每次他打赏，就会延迟一次死亡倒计时！！”
“老七快谢他！！他是上一任守夜人残魂！！”
我愣住。
看向打赏列表。
从我进楼开始，每一笔打赏的时间，刚好间隔三分钟。
而每次打赏后，周围的鬼影都会退散几秒。
就像是……有人在用阴间货币，为我续命。
我颤抖着说了句：“谢谢……前辈。”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
一条新私信：
【别信弹幕。】
我心头一紧。
可还没等我反应，整个楼层突然剧烈晃动。
墙壁裂开，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人脸**。
全是前来的探灵主播。
他们被嵌在墙里，眼睛还在转动，嘴巴微微开合，像是在求救。
其中一人，赫然是三个月前爆红全网的“灵探阿Ken”。
他直播闯入秦岭禁地，一夜涨粉千万，然后……失踪了。
现在，他就在这儿。
像一幅人皮壁画。
我耳边响起低语：
“你也快了。”
我拔腿就跑，直奔楼梯。
可楼梯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向下的螺旋坡道，墙上挂满老式电视。
每一台都在播放我的直播画面。
但内容完全不同。
有的是我跪地求饶，有的是我被吊在房梁上，有的是我自己给自己画符，然后一刀捅进心脏。
全是我的死亡回放。
而最新的一台，画面是——我正走向停尸房。
我还没动，它就已经在播了。
我头皮发麻。
这不只是预知。
这是既定结局。
除非我能打破规则。
我咬牙冲向停尸房。
门是铁的，锈迹斑斑。
我用桃木剑撬锁，咔嚓一声，门开了。
冷气扑面而来。
一排排不锈钢抽屉整齐排列。
我拉开第一个。
里面是具女尸，胸口插着剪刀，脸上化着浓妆。
第二个。
男尸，舌头被剪掉，缝在额头上。
第三个……第十个……第二十个……
都没钥匙。
直到第二十七个。
抽屉里没有尸体。
只有一本日记。
封面上写着：
《守夜人手册·第七任》
我翻开第一页，字迹竟和我的一模一样：
> “如果你看到这本日记，说明你已经失败了。
>
> 别浪费时间找出口。
>
> 出口从来不在地上，而在‘观众’之中。
>
> 你不是在直播抓鬼。
>
> 你是在被鬼直播。”**
我手一抖，日记差点掉落。
继续往下看：
> “想要活命，只有一个办法：
>
> 让‘真实度’达到100%。
>
> 方法：让至少一名观众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
> 注意：不能是演员，不能是水军，必须是真心相信。”
我猛地合上日记。
让观众相信？
可这是直播啊！
谁会真信鬼？
我冲出停尸房，一路狂奔回三楼。
直播间人数已经飙到**三百二十万**。
弹幕依旧疯狂：
“主播快看天花板！！”
“老七你头上多了个人！！”
“别信日记！那是陷阱！！”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吼道：
“听着！我不是在演！这里真的有鬼！！”
没人信。
弹幕全是“剧本”“收收味”“后期特效拉满”。
我急了，抓起桃木剑往自己手臂划了一道。
血喷出来。
我对着镜头大喊：
“这血是真的！我敢发誓！如果我在三分钟内不死，你们就必须相信我！！”
弹幕笑疯了：
“自残博流量？主播没品。”
“建议封号。”
“这波演技值五毛。”
我咬牙，举起手机，对准墙上的电视。
那台正在播放“我走向停尸房”的机器，此刻画面变了。
变成我站在这里，流着血，对着镜头嘶吼。
它在实时同步。
我指着电视：“你们看！它在播现在！！这不是剪辑！！”
弹幕终于安静了一瞬。
然后，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用户已注销】送出“帝王套”。
全屏特效炸开，金龙盘绕。
紧接着，系统提示：
【直播真实度：37%】
不够。
还差得远。
我发疯似的翻找身上所有法器。
符纸、铃铛、铜钱、朱砂……
最后，我摸到了师父留给我的那枚**阴令**。
黑色玉牌，正面刻“拘”，背面刻“亡”。
师父说，用一次，折十年阳寿。
但能召唤一名枉死之魂，为我所用。
我咬破舌尖，喷血在玉牌上。
“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拘魂令，开！”
玉牌炸裂。
黑雾涌出。
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白衣，长发，脸被遮住。
我认得她。
是我十年前超度的一个女鬼。
她叫阿梨。
因被男友推下楼，含冤而死。我帮她报了仇，她答应永不害人。
她抬头，声音空灵：“你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点头：“帮我一件事——让所有人，看到真相。”
她缓缓抬起手，指向我的手机。
下一秒，我的直播间画面突变。
不再是第一视角。
而是三百六十度全景。
观众第一次真正“看见”了这里。
腐烂的墙壁、吊在房梁上的尸体、墙上蠕动的人脸、天花板上缓缓降落的铜棺……
还有我身后，那个一直跟着我的“另一个我”。
弹幕静了三秒。
然后，像火山爆发：
“卧槽！！这特效谁做的？！”
“等等……那个吊着的小孩……刚才动了！！”
“主播背后那个人……是不是一直在模仿他动作？！”
“我草我草我草！！天花板裂开了！！”
【直播真实度：68%】
还不够。
阿梨脸色苍白：“我撑不了太久……”
我忽然想起什么，冲到墙边，撕下一张符纸。
那是我贴的镇煞符。
我用血在上面写下：
“信我者，得见真鬼。”
然后把它贴在手机背面。
“阿梨！借你怨气一用！”
她点头，化作一道黑烟，钻进符纸。
手机屏幕瞬间变黑。
然后，缓缓亮起。
直播间弹出一条提示：
【开启“共感模式”：观众将体验主播五感。风险自负。】
没人点同意。
但系统自动开启了。
下一秒，全球三百多万观众，同时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梨子味。
有人尖叫，有人呕吐，有人直接拔掉了电源。
可还有几十万人坚持着。
他们开始看到、听到、感觉到——
阴冷的风，刮过脖子。
耳边响起小孩的笑声。
手机摄像头里，自己的倒影……**多了一个站在身后的黑影。
弹幕彻底疯了：
“我家里没人！！可我背后有呼吸声！！”
“快关直播！！它顺着网线出来了！！”
“妈！！救命！！我房间角落站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直播真实度：99%】
差1%。
就差一点点。
我抬头，看向那口铜棺。
棺盖正在缓缓打开。
一只手，伸了出来。
苍白，修长，戴着一枚铜戒。
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样。
那是守夜人的信物。
我忽然明白了。
最后1%的真实度，不是靠观众相信我。
而是靠我，相信自己就是鬼。
我笑了。
举起手机，对准自己。
“各位，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然后，我按下“分享”按钮，把直播链接发到了全网最火的鬼怪论坛。
链接标题写着：
《我直播抓鬼，结果发现观众全是死人》
发送成功瞬间——
【直播真实度：100%】
铜棺轰然炸开。
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系统提示：
【第七任守夜人，考核通过。】
【是否上传回放？】
我盯着“是”字，迟迟没有点击。
因为我知道，一旦上传，这段视频就会永远流传。
每一个点开的人，都会成为新的“观众”。
而我，将成为他们的“展品”。
我抬头，看向镜头。
轻声说：
“别看直播。”
“**看的人，都会变成故事的一部分。**”
然后，我砸碎了手机。
黑暗降临。
我醒来时，躺在医院。
护士说我是在青山精神病院外被发现的，昏迷了三天。
手机没了。
直播账号被封。
粉丝全取关。
可就在我出院那天，我在便利店电视上，看到了一条新闻：
“神秘直播片段疯传网络，观看者称出现幻觉、失忆、家中异响……专家呼吁理性对待灵异内容。”
画面一闪，竟是我的直播片段。
而评论区，最新一条留言是：
【用户已注销】：
“下一任，该你了。”
我站在街头，冷风灌进衣领。
我知道。
这场直播，从未结束。
---
第三章：断更三年，我回来了（主打一个复活）
我回来了。
不是以老七的身份。
是以阴间顶流的身份。
那天我砸了手机，以为结束了。
可三个月后，我开始做梦。
梦里，我站在一个巨大的演播厅。
台下坐满了人。
但他们都没有脸。
全是空白。
主持人是个穿寿衣的老头，手里拿着话筒，笑眯眯地说：
“欢迎收看《守夜人》年度总决赛！今晚，我们将选出第八任继承者！”
然后，大屏幕播放了我的“死亡回放”。
七种死法。
每一种，都和我后来做的梦一模一样。
我惊醒，发现枕头湿透。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收到一个包裹。
没有寄件人。
打开后，全是直播设备：
新手机、高清摄像头、降噪麦克风、信号增强器……
最后一个包裹里，是一张纸条：
“观众想你了。”
我终于明白。
我不是逃出来了。
我是被放回来的。
他们要我继续直播。
因为——我已经是节目的一部分。
我不再抗拒。
我开始准备。
三年时间，我走遍全国十大凶地，收集法器，结交高人，甚至潜入阴庙，偷学了一整套“逆魂术”。
我要做的，不是逃跑。
是反杀。
今天，是我回归首播。
标题很简单：
《断更三年，我回来了（主打一个复活）》
开播瞬间，人数飙升。
弹幕全是“爷青回”“DNA动了”“你终于来了”。
我坐在青山精神病院的大厅，面前摆着七盏油灯。
“兄弟们，这次我不探灵。”
“我要**直播超度自己**。”
弹幕笑翻：
“主播又整活？”
“超度自己？你还没死呢吧？”
我没理会，点燃第一盏灯。
“这一盏，祭我七岁那年，被卖掉的命。”
灯焰变蓝。
第二盏。
“这一盏，祭我前六任师兄，枉死的魂。”
灯焰变绿。
第三盏……第四盏……第五盏……
直到第七盏。
“这一盏，祭我三年前，那个砸了手机的傻逼。”
灯焰骤然转黑。
我掏出一把骨刀，刀身刻着“替死”二字。
这是我在湘西赶尸人坟地里偷来的。
能斩断因果，但代价是——**使用者必死**。
我举起刀，对准自己心口。
“我要让你们看到，什么叫真正的‘真实’。”
弹幕还在刷“别玩了”“快停下”。
我没理会。
一刀刺下。
血溅三尺。
我倒地，气若游丝。
直播间画面开始扭曲。
系统提示：
【主播生命值低于10%，触发“亡者视角”模式。】
画面一转。
观众第一次从“鬼”的角度看世界。
他们看见我倒在地上，身体慢慢浮起。
魂魄离体。
而我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
笑了。
那是真正的我。
活下来的我。
而魂魄，才是被留下当展品的那个。
“看到了吗？”我对着镜头说，“**守夜人，从来不需要活着。**”
“只要有人记得，我就永远在直播。”
【直播真实度：∞】
弹幕静止。
然后，一条新消息跳出：
【用户已注销】送出“地球一圈”。
全屏炸成白光。
我睁开眼。
我在演播厅。
台下，坐满了人。
主持人笑着递来话筒：
“恭喜你，成为新一任节目制作人。”
我接过话筒，看向镜头：
“下一季，《守夜人》，即将开播。”
“想参加的，私信我。”
“**主打一个，复活。**”
直播结束。
我站起身，走向后台。
路过一面镜子时，我停下。
镜子里的我，嘴角上扬。
可我明明，没有笑。
我知道。
我已经不是人了。
但我无所谓。
因为现在——
我是规则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