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修群里很是热闹,经常是不以为然,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的一句话就勾起不知何人的伤痛,或者投射给某人,引发一场争辩。我是害怕这样的场景的,公众场合众目睽睽下,被攻击总是有点儿难堪,何况我根本无力还击。也害怕自己的无心之语伤到任何人。所以群里我几乎是不发言的,静静围观。年轻时的我简单直率,有话直接表达,很少遮掩,也为此得罪过人吧,慢慢选择不说或者婉转表达,和谐关系对于我还是真的重要。不去表达,还期待有人懂你的深意,看到你压抑的委屈,体谅包容迎合你,怎样的妄念呀。
我不会直接拒绝别人的要求,拐着弯绕一些客观原因,讲些连自己都不一定认可的道理,希望对方收回对我的要求,就是不能简单直接说一句:臣妾做不到啊。其实自己的内心感觉好匮乏,别人要求我的,总是些我没有,而要去他人处讨要回来的东西。我本匮乏,不敢理直气壮,他处讨要又实在害怕被拒绝的挫败,那种卑微的不值得的感觉总让我想躲到无人之处永不再现。有时候被逼无奈,或者偶尔自大膨胀,硬着头皮索要了,居然也有了结果,意外欣喜后还有后背骨缝里冒岀的汗…我只是低到尘埃里的默默存在,偶尔仰头渴望着阳光的拂照。
我喜欢共生,我像一株摇曳柔软的藤蔓,总要攀援着什么方能稳固。沙滩上曾经看到过爬满沙地的蔓藤植物,也茁壮茂密,但趴在地下,难免会被人不经意踩踏。我还是喜欢那种攀附高枝的感觉,借着它枝炫耀招摇,还可以开出美丽的花,对被依附的单调无趣的枝桠也算是装点回报吧。曾经以为自己一生妥妥的安稳,有依有靠,志得意满,孰不知自己以为的依靠不过是自己编织的童话小屋,海市蜃楼的幻相。或者自己根本就明白知道,只是掩耳盗铃逃避去面对真相。永远的依靠只是我执着的妄念。害怕那个选取最重要的再一一舍弃的游戏,每一次舍弃都像是在砍断自己的肢体,摇摇欲坠,万劫不复。我必须是独立的,我必须有独立于世的能力,给我依是我之幸,给我空是世之命,依人的鸟儿可以高飞,栖息只是暂时的休憩。自己的世界总是要面对孤独,就如同我们都经历了与神的分离,伴着阵痛从黑暗的产道爬出。
真爱是看到,允许和接受,世界不是绝对的非黑即白,而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灰色的卑微存在。带着善良公正的面具,我对所有的贪婪的人有评判指责,心里却蒸腾着“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给我"的渴求欲望,我并不高尚,只是我善于隔离和掩饰,我知道自己求而不能得,我知道自己必须压抑欲望,我割裂自己的欲望投射甩锅他人,然后再用批判指责让自己平衡。我做不到理直气壮,所以怨恨所有可以理直气壮要求的人。每个人都被伤痛所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