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倾听时,究竟在渴望什么?

昨天,我向人表达关心,却换来对方一脸的警惕。那份突如其来的疏离感,像一根小刺,扎得我心里隐隐作痛。

后来,我把这件小事,告诉了三位不同的人。他们的反应,让我开始重新思考,当我们倾诉时,我们到底在渴望什么。

三种回应,三种错位

直爽的同事:替我“出战”这位曾是同事的好友,一听就火了:“她凭什么这么对你?你当时就该怼回去!根本不值得你关心!”我了解她,她的愤怒是另一种形式的仗义。但这让我自问:我本就是个擅长言辞的人,为何当时选择沉默?答案很简单——我不想让关系变得更糟。事实上,事后我们闲聊了半小时,我的难过已经消散了大半。

同住的同事:劝我“翻篇”她反复安慰我:“别为这种人生气,过去就过去了,别影响心情。”可问题是,我早已不生气了。我只是想说说那份“被警惕”的伤心。她的劝慰,反而让我后悔开口,仿佛我提起这件事,就成了那个小气、放不下的人。这种“快点翻篇”的姿态,无形中否定了我的感受。

理性的领导:帮我“归因”领导听后冷静分析:“她就是这种性格,常怼我,但事后会来哄。你做好自己的事,顺其自然就好。”这让我进一步思考:我倾诉,就代表我没有能力处理这件事吗?显然不是。但他的理性分析,像一块干燥的海绵,吸走了我情绪里所有的水分,让我的委屈显得轻飘飘的,不值一提。

我们到底在渴望什么样的回应?

带着困惑,我和老公讨论:“是不是我要求太高?还是他们根本没认真听?”老公反问:“你怎么确定他们没在听呢?”这句话点醒了我。他们都在听,但他们听的,是“事”;而我想被听见的,是“感”。他们急于教我“怎么做”,却没人来得及问一句“你怎么样了”。

这让我想起孩子摔倒的情景。父母常说的“不疼,别娇气”是正常反应,却不是正确反应。孩子哭,只是想表达委屈,渴望一个拥抱。后来我学会换一种方式:“摔得很疼吧?我来抱抱你。能告诉我怎么摔的吗?”这样,孩子感觉被理解了,也在倾诉中自己理清了头绪。

总结来说, 成人的世界,何尝不是如此?

我当时心里翻腾的,是自我怀疑:“是不是我不该关心她?是不是我表达的方式不对?”我真正渴望的回应,其实很简单:“这件事让你很伤心吧?换作是我,也会难过的。这不是你的错。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呢?”

前两种回应,都让我觉得我的感受“不该有”;唯有那位直爽同事的愤怒,让我感觉到“我的情绪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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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道到做到:一场刻意的练习

我曾以为会倾听是一种天赋,后来才明白,它和倾诉一样,是一项需要练习的能力。我们太多人,都困在“惯性沟通”里。

《非暴力沟通》给了我一把钥匙:表达时,尽量分清事实、感受和需求;倾听时,先放下评判,去接住对方的情绪。

于是,我开始尝试“精准倾诉”:“我刚才很难过,因为我的关心被当成了打扰。(事实与感受)我现在不需要建议,只需要你听我说说就好。(明确需求)”

在倾听时,我也提醒自己:别急着解决问题。先问一句“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再用“后来你怎么想的呢?”引导对方找到自己的答案。很多时候,倾诉者心里早有模糊的轮廓,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帮他们理清脉络的提问。

所以,好的沟通,从来不是一种天赋,而是一种“看见彼此”的刻意练习。

它要求我们先从自己开始,学会准确地表达,也学会温柔地承接。当我们能先接住那份汹涌的感受,答案的轮廓,往往才会在平静的水面上,慢慢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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