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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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后期最大的一个政治特点是宦官专权。宦官们甚至一度掌握了皇帝的生杀废立的大权。从唐德宗以下十一位皇帝,大多是由宦官从自身利益出发拥立的。当皇帝不按宦官意愿出牌时,宦官往往会废掉甚至杀掉皇帝,如唐宪宗和唐敬宗两个皇帝就是被宦官害死的。
光化三年(900年)十一月,宦官刘季述等为了专权,幽禁唐昭宗,立太子李裕为帝。宦官专权,引起了朝臣们的不满。次年初,宰相崔胤与护驾都头孙德昭等杀刘季述,拥立昭宗复位,改年号为天复。
这回朱温的好事又来了。这怎么又和朱温扯上关系了呢?
诸位看官可别小看了朱温的情商。不要以为朱温只是一介凶悍的武夫,其实他也很注重打感情牌和拉人际关系。崔胤与孙德昭都是在朝廷陪王伴驾的重臣,朱温吸取了早年在黄巢手下出生入死作战,却被权力中心的敌对势力迫使绊子的教训,十分注重拉拢皇帝身边的人。崔胤与孙德昭就是朱温刻意拉拢的人选。而从崔胤与孙德昭这个角度讲呢,一方面他们与宦官争斗需要借力;另一方面,他们也看到了朱温的实力,窥探到了朱温的野心,在唐王朝风雨飘摇的背景下,需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于是双方一拍即合,互为倚重。
朱温支持崔胤与孙德昭诛杀刘季述,使昭宗复位,那么昭宗复位当然也有朱温的一份功劳。这样朱温被顺理成章地进封为东平王。
前面朱温在灭掉秦宗权后,曾被晋封为东平郡王。此时被封为东平王,去掉了一个“郡”字,按唐代爵位顺序,“王”比“郡王”要高一级。
此后,崔胤等人与宦官们的矛盾斗争继续白热化。崔胤想借朱温之手杀宦官,而韩全诲等宦官则以凤翔(今属陕西)李茂贞、邠宁(今彬县、宁县)王行瑜等为外援。这年十月,崔胤矫诏(即假借皇帝的命令,或胁迫皇帝发布命令)令朱温带兵赴京师,朱温乘机率兵七万,由河中(今山西境内)兵临长安近郊。韩全诲等则劫持昭宗到凤翔投靠李茂贞。
朱温追到凤翔城下,要求迎还昭宗。韩全诲矫诏令朱温从哪来回哪儿去。这时的朱温,还没有把握一举攻灭李茂贞,不敢造次,所以只得悻悻而回。
大丈夫做事,能屈能伸,很快老子会回来的!
天复二年(903),朱温在经过精密准备之后,再次围攻凤翔。这次朱温不比上次,来者不善,多次击败李茂贞。前来救助李茂贞的鄜坊节度使李周彝也被拦截而归降朱温。这让李茂贞雪上加霜。
凤翔被围日久,城中食尽,冻饿死者不可胜计。眼看城池就要攻破,此时的李茂贞有两个选择:一是抵抗到底,誓不投降,保全气节;二是投降,保全性命。李茂贞选择了后者。代价是韩全诲等20余人的性命,以此作为与朱温的见面礼。
这是朱温的一个巨大胜利。
这也是朱温称帝道路上的转折点。因为朱温挟昭宗回长安,昭宗从此成了他的傀儡,唐朝廷成了朱温达到目的工具。皇帝的宝座,离朱温也只有一步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