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日更第二天
周六的上午,阳光明媚,微风荡漾。忍不住换上运动鞋到户外,去感受春天的气息。
快步走在乡间小路上,偶尔遇到几个行人,田地里有几个农民在清理田间的枯枝残叶,翻整土地。
想想这春耕、夏忙、秋收到冬藏,一年四季轮回,时间飞逝,一年又一年,真是岁月催人老。
路两边有零零散散的,被风刮掉的小树枝,这勾起了我少年的记忆。
少年的我假小子一般。父亲那时是代课教师,整天在学校里忙,家里所有的家务和地里的农活都是妈妈一个人操心,哥哥在镇里奶奶家那边上学,我就是妈妈最得力的助手了。
每天放学回来,书包一扔,赶紧帮忙抱柴烧火。那时的柴就是这些碎树枝,记得那时春冬两季,最盼望刮大风,因为风大刮落的树枝就多,挎个柳条框,一框框能往家里捡。遇到大树枝拽不动,就坐在地上,先把小树枝掰下来,装筐里飞快地送回家,又回来拽余下的树枝,竟乐此不疲。
那时家里养着鸡、鸭、鹅等禽类,仲春时节野菜长出来,往往几个好友放学后就到田地里去挖婆婆丁苦麻菜,每每都是必须装满一大筐,才肯连拖带拽地回家。
手都被野菜浆糊上,又混合上土,黑黢黢的,到家之后必须要洗很多次才能洗净。挑选一些鲜嫩点的野菜,洗洗蘸酱吃,剩下的剁碎掺上谷糠之类,喂这些家禽。
春天里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捋榆树钱儿吃,低枝上的榆树钱儿早被小孩子们捋走,上面的榆钱儿鲜嫩肥美,看着真是馋儿。个子矮,树难爬,怎么办呢?
就央求邻家的木匠叔叔用个木棍,在顶上绑上铁丝做个钩子,这真是非常好用的工具。
用这个钩子拽下来很多大树枝,坐在树荫下,一边捋榆钱儿往篮子里放,一边往嘴里填,甜滋滋的,好吃极了。往往是肚子吃得饱饱的,榆钱儿也装满了篮子。
回家就让妈妈做玉米面榆钱馍馍,刚出锅的榆钱馍馍,热气腾腾,金黄色与绿色相间,那简直是人间美味,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
只可惜城镇化建设,现在很难找到榆树了,即使找到一棵,树上的榆树钱也干干瘪瘪多,满是灰尘,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夏天最难忘的是大中午到生产队里去弄野菜,实际上是偷菜。顶着烈日挎着筐走在垄沟里,先摘些苋菜、灰灰菜装到筐里,然后就左顾右盼,趁没有人的时候摘些鲜嫩的小茄包、黄瓜和大辣椒,赶快埋在苋菜底下,往往二十几分钟就结束战斗。
快速地躲到墙根下,歇脚的功夫,忍不住拿出小茄包咬上几口,那甜津津的味道现在都能想起来。
可惜现在的生茄子早已没了那个味道,即变了花样地做熟吃,也没有那时的生茄子好吃了。
秋天是最不喜欢的季节,秋风瑟瑟,阴雨绵绵,到地里扒苞米都得穿上大棉袄,拔萝卜收土豆往往都是在泥水里作业。
四季中我最最盼望的还是冬天,尽管那时的冬天异常寒冷,但那却是我最难得的读书时光。
找到一本书就没完没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吃饭时都要妈妈喊好几遍,气的她常说:你真是穷汉子得了狗头金!
记得有一次爸爸拿回来一本繁体字的《封神榜》,父母出门了,我吃完早饭就趴在炕上看,看的入迷我竟然忘了吃午饭,一直看到下午4点多妈妈回来。
起来时眼睛都模糊了,看不清物体,四肢都僵硬的难以动弹,活动了好长时间才好。
还记得父母不在家时,饿了就啃冻豆包的情景,一层层往下啃,豆包皮和豆馅上往往都留着牙齿啃的痕迹。
有时也烤土豆吃,就是将土豆放到灰烬里埋上,再将继续烧火,然后用炉钩子时不时地透透火,让热的灰烬尽快落下,灰烬落下后,一层层的就将土豆包裹住了,大约一小时左右,土豆烧好了。有时烧焦没办法只能吃个芯儿的,但大多数火候掌握比较好,就会有黄黄的硬壳。赶快拿出来,抖落抖落灰烬,烫的左手换右手,扒完皮儿之后忍不住就放到嘴里,因为太热就用舌头左翻右转,一会儿功夫就似囫囵吞枣般咽下去,其实什么味道都说不清楚,可就是喜欢吃。
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就这样悄悄溜走,但今天想起来仿佛就在昨日。
少年,青年,中年的我都是随随遇而安。
如今年已半百,却突然间思考未来的人生,想体验我的人生我做主,该是怎样的一种活法?
爱我所爱,做我所想,重塑自己,沐浴着这春日暖阳,再出发吧。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