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别的人”

昨天听了脱不花与北大教授冬梅老师及其儿子泱泱的对话,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这场访谈里有太多触动我的地方,每一句都像敲在心上。

泱泱在初二那年选择了退学——一个几乎不被主流认可的决定。而作为大学教授的冬梅老师,所要承担的压力与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最让我动容的,是冬梅老师回忆儿子闭门不出的那段灰暗岁月。她说,每天下班回家,在快到家的一个拐角处,心就开始悬起来,暗暗祈祷“不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她甚至提到一个细节:走近一看,没有血迹,才暂时松一口气。接着又会想,真出事的话,一定会接到电话的。可一进门,看见送进去的饭菜一口没动,刚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这种过山车般的心理轨迹,让我深深共情。这就是母亲——她的情绪会因孩子而千回百转,时刻被牵动。镜头扫到泱泱时,我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动容,以及那份刻意压制的情感。

脱不花后来问泱泱,是否曾有过极端念头。他说,他曾坐在窗台上思考过。但让他最终放弃的,是“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好玩的事没尝试”。他并不想离开——在关键时刻留住他的,不是对母亲的愧疚或不舍,而是对生命本身的热爱。

这一点让我非常震撼。我原本以为,在那样艰难的时刻,孩子会因“舍不得母亲”而留下来。但泱泱没有。他活得非常自我、非常通透,正是冬梅老师所说的“别的人”。而那些最终选择结束生命的孩子,往往潜意识里仍觉得自己是父母的一部分,想用这种方式“惩罚”父母,而非真正活出独立的自己。

后来冬梅老师也提到,孩子未来仍需承担父母衰老的责任。而泱泱分得很清,他说那不是人生的“意义”,而是人生的“体验”。不只孩子是“别的人”,父母对孩子而言,也是“别的人”。我们都该为自己而活——这段对话对我而言,是颠覆性的。

另一个击中我的点是“要挡在孩子前面”。作为一名老师,我深知人性的复杂与世界的不完美。父母真正要做的,是和孩子一起面对未知与黑暗,站在他们身前,告诉他们“这不可怕”,而不是与学校、老师站在一起,站在孩子的对立面。那只会让本已脆弱的孩子,彻底心灰意冷。

冬梅老师说话轻声细语,却充满力量。她的孩子也被养育得非常好——言语之间,举止之中,都能看出这个小伙子的清醒与温和。这虽然只是个例,但我从中真切地看见:这就是家庭教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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