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的赶路,终于在开试前两日抵达。
为了让玉溪安心的考试,青玉选择一个人在城里游荡。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失落的玉心就在京城。
在等待的两日,她依旧扮作书童在街上晃悠。
京城果然地大物博,人们的穿戴谈吐可见一斑。青玉在街上混了几日,和一些小商贩也算有了点交情。她打听过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当铺有八十一家。她悄悄去这些当铺看过,都没有她的玉心。
包括一些小摊上声称有多年祖传的玉石,她也曾悄悄看过,根本都是一些假冒伪劣品。她曾亲眼见到一个傻瓜上当,她有心提醒,可是那人丝毫不领情。
后来无意中在街尾撞见两人在一起鬼鬼祟祟,才恍然惊觉,原来那傻瓜是“托”。
她不由得啐了一口,人类果然都是狡诈的。
这日,青玉照旧在街上晃荡,她希望今天能打听到有用的信息。
路面上一阵喧哗,有一乘轿 辇路过,两边的仆人开道。周围的小贩纷纷停下手里的生意,指着轿子看热闹。人群围得愈来愈多。
青玉忽然感到一阵激灵,她能感应到,玉心就在附近,她用目光检阅,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仍一无所获。
难道要再一次错过吗。她更加急切地在人群中张望,旁边有个看热闹的人对她说,“小哥第一次来京吧。”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和她说话。她心乱如麻,胡乱点了点头。
“这是丞相府的千金,可威风了。”她哪有心思管什么丞相千金,皇帝千金。她要的是玉心。
一阵风吹来,众人都被沙子迷了眼。青玉拼命的捂紧帽子,担心它被风吹走。
风吹起轿帘,露出女子面容。众人一阵惊呼。青玉瞪大了眼睛。那个女子,脖子上戴的,不正是她苦苦寻觅的玉心吗?
她的目光紧紧地追随者轿子。人太多,她只能看着轿子越走越远。
她抓住刚刚和他说话的那个人。她问对方刚刚说的是哪里?
对方看她一脸茫然,不由得嗤笑。“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丞相千金不会看上你。丞相会为他选一位乘龙快婿。”
丞相府么?
入夜,漆黑的路上只有打更人拉长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摸到了相府。她轻手轻脚从踩着屋檐向下滑,夜异常静谧,似乎没有人发现她。她运用了灵力感知玉心的位置。
显示西北方。
窗前有一个美丽的剪影,姿态婀娜,阵阵琴声自房中传出。
她屏住气,离玉心越来越近了。她的心都要跳出胸口。
刚一靠近就感到一股巨大的灵力,这股力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对这股力量很熟悉,正是当年封印她的那个道士。他似乎又升了一个境界。
可是她管不了了。机会就在眼前,只要她拿回玉心,恢复灵力,道士就算功力提升再高也不是她的对手。
夜深沉,玉溪对着一轮明月怔忡。今天开卷做答时,他不知怎地,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青玉那一张忧伤满面的面容,几乎误了前程。
青玉,可知他心意?
一道光激射而出,青玉匆忙躲开,第二道瞬息又至。她一时避不开,竟被打中胸口。
“什么人!”黑暗中传来一声厉喝。
青玉捂着受伤的部位,钻心的疼。再不走就要暴露了。可是她的灵力已经完全施展不出来了。情急之下,她向着那个微开的窗台跳去。
琴声戛然而止。
抚琴的人女子满眼惊恐,她的嘴被青玉紧紧捂住。
“不要喊。”青玉低声央求。
她对上那一对因惊恐瞪得特别大的眼睛。眼睛主人在她的注视下渐渐松弛。
青玉一眼撇到了她胸前挂的玉心。她颤声问,“这是谁给你的?”
女子呜呜地说不出来,青玉这才松开她的手。
“是我爹。”
“你爹?当朝丞相?”一定是当年那个男人把玉心献给了这些达官显贵。
她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小姐,小姐。小姐是否安好,有贼人闯入府内。张总管说贼人是往这个方向来的,命我们要搜出贼人。”
“我……很好。”她看了一眼青玉。
“小玉,我是你张叔叔,你开个门,我已算出贼人就藏在附近。为了你的安危,叔叔要每个房间检查一下。”张总管恩威并施。
“不必了,张叔叔,我已经躺下了。多有不便。叔叔还是早回吧。爹爹那边才最要紧。”小玉不卑不亢。
“好的,那我们留下两个守卫。有什么事你就叫。”张总管不死心,又贴着门听了一会儿,确实没听出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青玉紧紧捏着小玉脖子上的玉心。她借着玉心的灵力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否则以青玉的伤,他一定会强闯进来。
青玉已经听出来,张总管就是当年的恶道。
她的汗密密地渗透出来,整个脸,脖子全都湿了。
张总管一走,她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