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到品质部以后,接下来我那已故老公的外甥媳妇及舍友敖妹也因和她生了意见,调到了别的车间。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同事调离了车间或辞了工。
她们俩比我厉害,调走后都找了某某的麻烦。她们俩都说我太老实,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调走了。
我承认我老实,我与世无争,但我觉得我调离那个车间后,身心愉悦多了。有时候我还暗暗地想,我应该感谢她呢!
外甥媳妇被调走后,发信息骂了某某一通。某某回骂以后,将外甥媳妇拉黑了。外甥媳妇又借别人的手机,把她骂了一顿。
敖妹调走时,到生产经理那里去告了状,生产经理批评了某某。某某一气之下就写了辞工书,但是辞工到期了,她又舍不得走,继续留下来做。她好几次都是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写了多少次辞工书。
但不管她为人怎样,曾经和我有什么瓜葛,我还是不希望她家出这样的事故,更不觉得她是罪有应得。相反,我还在心里暗暗地替她祈祷,希望他们一家三口受伤的程度尽可能轻点。
星期二上午,我到车间测粉尘,到了手动卷绕车间,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手动卷绕最高手玲那里。
玲和我一样,是本地人。她在这个厂做了四五年,一直做手动卷绕工序,做得又快又好。而且她很聪明,嘴甜,说话服人心,又活泼开朗,也是个万事通。
因此,我每天到她那个车间测粉尘,都会停下匆忙的脚步,和她聊几分钟。
那天,我故意将话题引到某某车祸事故上,她便滔滔不绝地讲给我听。
原来上周由于封装车间双休,某某组长上周星期六就出了车祸,并不是敖妹所说的星期天出的车祸,也没有七八辆车连环相撞,而是四辆车连环相撞。
某某的大儿子在外面上大学,没有回家,因此,他们一家四口就他没在车上。当时是某某的老公开车,他老公的一个朋友坐在副驾驶,她和她的小儿子坐在后排。
肇事车辆不知道是从什么方位撞过来的,总之副驾驶上那位朋友只受了一点皮外伤,某某撞断了几根肋骨,她的小儿子伤势很严重,听说还没有脱离危险,后续可能要做开颅手术。她老公也住院,但不知伤势如何,应该比某某轻一点。
听说肇事车辆只买了交强险,车主比较穷,没有钱,宁可坐牢也没有钱赔。
玲说现在只期望某某的小儿子不出什么事就好了。
我们俩感叹了一番,说她也是真背时,原本幸福的人生因此大打折扣。
星期三晚,周妹回了宿舍。我根据敖妹的推断,试着问她去看了某某没有?她说她不想去,也没去。
她又反问我是不是想去?她说这几天他们管理层天天都有人去医院看望某某,如果我想去,她可以帮我找车、找伴。
敖妹听她这样说,就在床上打哈哈哈发冷笑。
我知道她发冷笑的原因是她认为之前某某很针对我,我在她那里受了不少气,不可能去看她。而且她也受了某某不少气,也不可能去看她。
我回复周妹,说我也不想去,并把从玲那里打听到的情况讲给她们听了。周妹说她没打算去看她,所以也没好意思向那些去看了她的领导打听情况。
她只听说车间生产经理建议他们封装车间所有员工都捐款,说是建议,其实也有强行要求的意思,听说每人最少要捐100元。
敖妹说她家那么富裕,凭什么强行要别人捐款,这种做法不太好了。
我和周妹都没有继续说什么,因为厂里毕竟没强行要我们捐款,我们没必要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昨天上午到车间测粉尘,我又和玲聊了几句。她说封装车间一共捐了4000多元钱,她也带钱去看了某某。
昨天中午和外甥媳妇坐在一起吃午饭,她说她在抖音上看到车祸现场很吓人,地上有一摊血,其中有两辆小车基本上报废了,另一辆小车车头撞坏了一半,应该可以修,但不知哪一辆是某某家的车。
她说某某确实强势、厉害、做得出。她被某某调离封装车间后,去年年底,她所在的车间没事做,她的组长把她调到封装车间帮几天忙,结果某某又不肯要她在那里帮忙,把她搞走了。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想某某遭遇这么大的不幸,也没有恨她到希望她被车撞的程度。
我见平时说话有点口不择言的外甥媳妇说出这么忠恳的话,感到比较欣慰。
我想,人生在世,谁也不知道谁的前前后后。正如我们这里一句俗话所说:“八十八,不笑别人跛与瞎。”说明无论谁,不到死亡的那一天,就不知道自己一生究竟会经历什么。
我个人认为,有些事情的发生是偶然也是必然,也是命运中注定,应该跟性格好与坏,善良与否没有多大的关系。
所谓“好人一生平安!”“好人有好报!”只不过是善良的人们对生活的美好期待而已。
在此,我衷心地期望某某同事及其家人早日康复!更期望人间少一些疾苦,多一些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