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母亲,却理不出个头绪,无从下手。只因那些过往的滴滴点点已然浸透了我的生命。
她是高大的。
提溜着我去小学,报名后,站在我面前,扯着嗓门叮嘱这叮嘱那的。我弱弱的看着她,一个劲儿的捣头。
送我上初中。却不似那般唠叨了。只在上学前晚,拿了针线坐在昏昏的灯光下,扯了块布,缝了个里兜,又塞了几十块钱,缝了又缝还不放心。
高中更多的时候,是每个假日,母亲站在二楼窗口,张望着路口过往的车辆,忐忑又期待的等着我的出现。然后就是熟悉的饭菜香…
总算到了大学,母亲的眼角纹却堆积的越来越厚。日常的拌嘴不再。也明白了成长的烦恼。
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独立时代》里某个不知名的作者写给母亲的一段话: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
蒲公英的种子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
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向东方。
子弹退回枪膛,
运动员回到起跑线,
我交回录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
你把我的卷子签好名字,
关掉电视,帮我把书包背上。
你还在我身旁。
深有感触,母子父女之间,一方的成长,于另一方便是持续而隐秘的消衰。而我们却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于事无补。
而,这,才是最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