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去S市看望老洪，那天晚上，他们俩都喝大了，牛二和老洪回到家，老洪的老婆已经睡了，老洪醉得不行，洗也没洗就直接钻床上睡觉了。牛二在客房，也是倒下就睡，睡没多久，被尿憋醒了。牛二出来在客厅摸了半天没摸着厕所，一脚踢在了一个痰盂上，他踢了两脚，确定这是一个搪瓷痰盂，不是什么奇葩玩意，虽然现在家里放个痰盂本身就挺奇葩了，为了确定这是个痰盂，牛二还从口袋里摸出两块硬币，丢了下去，听见扑通的入水声，果然是痰盂。牛二松了口气，掏出家伙把憋了半天的酒和水都释放出来，声音悦耳动听，放完水后，牛二顿时感觉睡意弥漫，匆匆回到房间，倒头便睡去。
第二天一早，牛二还睡眼朦胧，走到客厅，老洪他老婆正指着地上一个青瓷鱼缸对老洪训斥：“叫你昨天买几条金鱼，怎么今天全死了，你昨天买的是死鱼还是活鱼？除了写程序，你什么事都干不好，真是被你气死了。”老洪一边抽着闷烟，一边点头说是是，没敢还一句嘴。他老婆蹲下去想细瞧一下这鱼到底怎么回事，突然一阵尿骚味熏来，她连忙拧着鼻子站起来，这会儿火更不大从一边来了，“洪宝山，你个神经病，昨天是不是喝大了往鱼缸里撒尿了？你怎么没掉进鱼缸淹死呢，以后再喝大就别回来了。要不是看在牛二面子上，真想把你一脚踹出去。”老洪先是一脸疑惑，接着又是点头说是是，昨天确实喝大了，大概把鱼缸当痰盂了。
牛二这时走过来看着这个青瓷鱼缸，一脸疑惑，说：“老洪啊，虽然昨天我也喝断片了，但你确实喝得太大了，连痰盂和鱼缸都分不清楚。再说，你家好像也没有痰盂啊。”老洪一边抽着烟，一边说，喝大了喝大了确实喝太大了。
牛二又对老洪他老婆说：“弟妹啊，你的品味挺不一般啊，怎么拿这么个东西当鱼缸呢？我看这有足有耳的，像是个香炉或者什么祭祀用具嘛。”
“这事你不提也罢，一提我更来气，这确实不是鱼缸，是老洪在他们单位组织去普陀山旅游的时候买来的，花了一千多块钱，说是开过光的。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肯定是着了哪个漂亮售货员的道了。我看它还真做不了鱼缸，干脆当痰盂算了，反正家里也没痰盂。”老洪他老婆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看得出来是因为牛二在的缘故，所以憋着没太爆发。
“哦，开过光的啊？”牛二摸着这青瓷“鱼缸”，对里面的尿骚味充鼻不闻，“那可不能做痰盂，做鱼缸也不行。弟妹，你看这样行不，我出二千块，这缸就转给我了，我这个人向来信佛，非常虔诚，既然是开过光的，你们这么养着鱼也不好，还是让我拿回去贡着。”
看老洪他老婆还有犹豫，牛二又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沓人民币，“弟妹，我看就再加一千，这里是三千块钱，你拿着，你看反正我也不差钱，你拿这缸也没用，就别犹豫了。”老洪他老婆仿佛终于释怀一般说：“是是是，这开过光的嘛，你做生意的拿着有用，保佑你多赚钱嘛，我们打工的，只能拿来养养鱼。”
老洪非常感激牛二帮他解决了个大麻烦，他老婆现在已经是喜笑颜开了。
牛二从老洪家出来，径直去了城西的古玩市场，没做什么讨价还价，直接把这小鱼缸卖了一万两千块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