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时间,开始看下册红楼梦和学车都才不过两个礼拜,现在红楼梦看完了,科目二要考试了。红楼梦看完,心里一会儿觉得惋惜一会儿又觉得痛快。
想来,《红楼梦》是我接触最晚的四大名著,但是也是这四部中唯一以文字形式接触的,其余三个全是通过改编的影视剧了。
正因如此,不能领略四大名著的精髓,只觉得《西游》不过“神仙打架”没有文学味道,《水浒》中一百单八将,若是删繁就简,不算际遇相似的,梁山泊的好汉怕不能十余位而已,百八人中除了主要人物能记住外,其余一概不能胜记。《三国》倒是兼顾文学勾勒和历史架构,只是偏生我对历史头疼,只剩下一部《红楼》半点不曾了解,但从小听闻老师或者长辈谈及《红楼》,我只觉得不过是一部讲述“男欢女爱”的言情小说罢了。因而,一直到十八岁的这个暑假之前,我竟连一部四大名著都不曾仔细阅读。
我相信《红楼》列入高考必读篇目是许多像我一样的人初遇红楼的契机,借此机会,有心人便一口气读完了去,无论为高考还是人生都会有一番感悟和收获,而我肯定是那类生性愚钝,慧根未开的,书还没读过几章,一半因为有些语句难以理解,一半因为比字典还厚的页数吓祛了胆子,倒把没看完的书放下,找些浅显易懂的书打发时间去了。这时我刚刚高一。
高三时期课业紧张,实话说,名著阅读的考察方式以小作文为主,即使许多篇目没读过,只要稍加了解一下内容梗概,或是另辟蹊径从备选题目中挑选个容易的,也不见得会因此失去太多的分数,很少有人会再在名著上花费时间了,只我偶然听到一档细说红楼的电台节目,我才发现,以往对红楼的认识太过浅薄。
班里有大家盛放书籍杂物的小柜子,在最下面一排有一个是我的,因为位置实在偏僻,且不说翻找东西时需得俯身弯腰甚至跪卧在地上,只每次还得麻烦靠柜子的同学起身就不能常去动它了,这一偏僻去处的柜子就被我用来放那些很少翻看的“闲书”了,红楼梦便是这中之一。
又一番费力,取出红楼,柜子很严实,封面上是一尘不染,与新书无二,只是扉页上还留有我能认出的记号,表示这书还是我的。
说是重读红楼,其实和第一次看没有区别,只是第一二页还有些印象,再往后看几页,章节题目记得真切,但是内容却一点回忆不上,便能知道当时读的很不上心。
用心读《红楼》,它也给我很多意外,读到精彩地方,心里不由得赞叹曹公编排故事的功力,只想到,《红楼》中的情节或许和曹公亲身经历有些相似,又不能不为先生的悲惨经历感到遗憾。
批阅十载,增删五次,有了《红楼梦》,书中有太多好词佳句,单拿出一二首便已经能让人叫绝了,像《葬花吟》《好了歌注》这样情感真切的,有一番经历的读者未必不能望文生泪,再想到这些词句全出自曹公一人之手,只是借着宝黛这些虚构的人物说出,可知,诗中的情感也全是曹公一人的,书中又谈到中医五行相克,再提及园林用景布局,用书中类似的话说“竟是全天下的本事偏生在他一人身上不成?”
一遍读下来也有了“恨海棠无香、恨鲥鱼多刺、恨红楼未完”之感,不知曹公匠心,那未完的四十回是怎样一番谋划?
不负为能读一辈子的书,初读多在感叹贾府荣时荣、衰时衰,惊虾丸鸡皮粥、绿畦粳米饭,叹银鼠坎肩、赤金匾簪。为元、迎、探、惜和园中姐妹的崩析离散遗憾,为宝玉能看破迷津怅然。
或许我没有重读十数遍的毅力,但若可以,即使再来一两回,我也想再看到更多的东西。
故事的结局早被安排好,只是谁都不知道,不经历一遍,又怎么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