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席的爱

每一个少年都有一个梦,初入社会满怀激情,希望可以四处闯荡,古语云:好男儿志在四方 。我也有一个梦,一个“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梦。一蓑衣、一叶舟、一壶老酒、一钓钩,肆意游荡在山水间,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客一样以天为被,地为席。所以,大学毕业就选择了远方,而我现在所选择 的远方却只有苟且没有诗,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异常骨感。因为工作离家上千公里,因为工作不能常伴家人左右,为了生活我别无选择,为了生活却缺席了生活。现在回想自己年少的梦真的只能存在于小说里 。

三年零九个月前,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第一场雪早已下过,天色微亮,冬小麦上那一层白霜像月光一样耀眼,与薄雾交融,与天相接。还没下夜班 的我接到远方爱人的电话,打破了寂静的早晨,急促的说着:“速回 ,我们的宝宝要出生了”。这一刻,内心五味杂陈,是喜-我当了爸爸,是悲-却没有像个男人一样守候在她们身旁,此刻的我就像吃了芥末,一股暗劲儿迅速冲上了我的脑顶,使疲惫不堪的身躯立刻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请了假,匆匆踏上归家的列车,十五个小时的车程,过的度日如年,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那么久,希望能赶上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但是我又缺席了,一切都来得那么快,透过玻璃窗看着漫长的黑夜,我仿佛看到你出生时的情景,你的妈妈在产房大声骂着这个不称职的男人,你在啼哭划破长空,告知在外焦急等待的“陌生人们”我来了,告知这个陌生的世界我来了,你们做好准备迎接我了吗?终于等到第二天推开门看到襁褓中的女儿,我们四目相对,我决堤的眼泪在也无法控制,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时间过得太快,快的让人抓不住,它像一把刀镌刻在我们的脸上,留下不可消除的印记,告诉我们它真实的存在过。时间过得太快,转眼间将近四岁的女儿已经出落成了十足的小美女,最起码在父母眼中是最美的花,最耀眼的明珠,是天上的星,水里的月。吾家有女初长成,四年里我错过了她的生日,她第一次坐,第一次站立,第一次迈出踉踉跄跄的第一步,第一次叫爸爸。。。我缺席了在她生命里太多重要的第一次,童真的你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怪 这个经常缺席的爸爸。

生活还得照旧,工作还得如常。每天只能通过视频聊以慰藉,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不知道这算不算相思之苦。她每次视频都在电话的那头给我讲新学的儿歌和唐诗,展示老师奖励她的小爱心,随后总是问上一句:“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扎心的一问,让我无言以对,又不知如何回答才能不让她伤心,只能故作镇定糊弄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多年来我也习惯了对孩子“撒谎”。其实最难的不是相见而是别离,“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每次即将临别远行,小女见状,嚎啕大哭,其母尚不能安抚。吾心亦如刀绞,犹如鸟失于群,风云变色,其痛楚溢于言表,然我正值壮年,理当四处闯荡。唯有努力勤恳,待它年,功名成,披红挂,衣锦还,必当守护汝等左右,护其周全。此时此刻不由想起张先的《千秋岁》里的那句词“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孩子,上车我没法抱你,下车我没法养你,对不起”。


我缺席了女儿的童年,缺席了女儿的成长,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事物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转移。但愿今后的时光我不在辜负,今后的日子都有我的陪伴。你的童年我来不及参与,但我的爱将永远与你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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