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蛊――君主(下)

杀兄弑父,不听忠言,残暴不仁……暴君?他们是这样评价我的。

改变一个国家要多久的时间?我不知道,我只能尽我所能做到应做的一切。

十八岁那年,在星儿离开后,我就开始了我的计划。也是那一年父皇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除我之外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那个苍老的帝王躺在病床上,如风间残烛,垂垂老矣,仿佛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我看着他,心里除了快意之外,竟多了些许悲凉和愧疚。这就是帝王的命运,你要随时提防着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你的儿子、妻子,因为他们可能也想要你的命。

在高高的龙椅上一个人独孤的活着,享受着这世间最好的一切,这就是帝王的宿命。

“咳咳……你这个逆子!”在位这么多年,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我微微向后闪了闪,一只晶莹的琉璃从我眼前划过,混着苦涩的汤药在地上炸成了碎片。

我笑了笑,逆子?那就逆一次吧。不然,对不起他这么多年的称呼。

我站在床边,恭敬地道:“陛下,您行将朽木,已无力处理国事,请您传位于儿臣吧。”

“你想得美!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反贼!朕会把皇位传给昊勇,来人,来人啊!”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陛下,你不用喊了,浪费力气。这周围都是儿臣的人。”

“你,你!你这个……唉!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逆子?反贼?”我笑得悲凉,“父亲大人,那生出这么个玩意儿的你算什么。”

“你!你!”他躺在床上伸手指着我的鼻子,一副快要气绝的样子。

“对了,我忘了,羽姬和二皇兄才是你的心头肉。我和母亲不过是你笼络人心、巩固皇位的工具。”

我拍了拍手,余凡带着一个压着一个美艳的中年女人进来。女人五花大绑的跪在下面,瑟瑟发抖不敢说一句话,而余凡站在一边。

“殿下,人带到了。”

我看着父皇渐渐沉下去的浑浊的双眼,只是冷静的道:“父亲大人……”

“不用说了。”他沉痛的说道,“朕这就写下退位诏书,但你要放过羽姬。昊勇那孩子,有勇无谋也请你放他一条生路。”

我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他去了桌案边,开始书写诏书。这是我和他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呆在一起,我看着这个头发已经花白的男人,只觉得堵得慌。

我是他最小的的儿子,也是唯一的皇后生的嫡子。从出生起就应该是人上人,天之骄子,可应为他的缘故,这些年我活的小心翼翼。唯恐一朝行差踏错,连累了母亲和外公一家。尽管他看我的眼神里只有提防和厌恶,可我到底还是藏着几分忐忑的希冀,那是单纯的一个儿子对父亲怀着的希冀。

象征着权利的玉玺落下,大局已定。

“昊冉……”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可我的心里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欢喜,只有无尽的悲哀,这样父不父,子不子的究竟算什么?

“朕承认朕不是一个好皇帝,南疆的土地在朕的手里越划越小,朕有愧于列祖列宗。可是一旦坐上这至高无上的位子,一切都会变得身不由己,就像一张白纸,落到墨池里不可能不受沾染……”

“我不会,我会给南疆一个光明的未来。”我打断了他的话。

“来人,送太上皇和太妃去长寿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出来。”

登基大典上,我亲爱的二皇兄终于忍不住了。意料之中,他带兵包围了皇宫。

他穿着一身白色战甲站在高台下,洋洋得意细数着我的罪行,好像我已经成了阶下囚,而他已经黄袍加身。

已经有大臣憋不住了,开始站队,拥护二皇子。他昂着头,摘下了头盔,大摇大摆地从人群中走过,脱离了士兵的保护。

“思谦,拿弓箭来。”

余凡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弓箭,与此同时我的军队也迅速出击。

我站在高台上,搭箭、扣弦、拉满、然后放手,一气呵成。我亲爱的皇兄似乎想跪下求饶,可刚跪下,那箭呼呼的便穿透了他的脑袋,看不见了。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我不需要一个随时想杀我的兄弟,更不需要一个以后会拖我后腿的蠢货哥哥。

“反贼已诛。”我高声道。

“恭贺陛下诛杀反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的敌人,我的下属,我的老师……通通匍匐在我的脚下,万岁的声音似海啸般排山倒海而来。


但这是我想要的吗?不,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盛世南疆,而我会给我的子民们支撑起一方乐土。

登基后的第一年,我十九岁,我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开始效仿中原的制度对朝堂进行改革,官场上开始有了寒门子弟。同时,我开始像很多帝王那样排除异己。

父皇因为二皇兄的死一直郁郁寡欢,最终没能熬过这个冬天。我杀了羽姬为他陪葬,并把他、羽姬和二皇兄葬在了一起。以后如果母亲死了,我会把她单独葬在别处,这三个的皇陵太脏了。

朝中有人在说我弑父杀兄,余凡很担心,我没有制止流言。

登基后的第二年,我二十岁,朝中旧贵族反对我的声音越来越高,新政的漏洞也慢慢体现,很多寒门子弟选择了依附那些就贵族,我忙的焦头烂额,我有些能体会父皇当时的身不由己。

新皇的政权带着血腥,反对我的敌人被我斩杀,而那些反对我新政的老臣要么被革职告老还乡,要么被我打了几大板或罚闭门思过。

这一年,我开始培养军队。

登基后的第三年,我二十一岁,朝中已经没人敢反对新政了。但那些贵族开始在暗地里给我使绊子,军队的事进行的并不顺利。

流言愈演愈烈,他们都在说我不听忠言,残暴不仁,说我的新政会毁了南疆。

我依旧很忙,远方传来了星儿的消息。说她被打入了冷宫,还毁了容。但她依然爱着那个男人,我悄悄派人去接她,她也拒绝了。

登基后的第四年,我二十二岁。新政到底还是起了作用,旧贵族们开始慌乱,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还需要契机。

在军队上投入了太多钱,现在我的国库开始有些入不敷出。简单来说,我很现在缺钱。

星儿重获恩宠的消息传来,是因为红线蛊。她利用我给她的那些人杀了很多孩子炼制了这至毒的蛊虫。

她还是当初那个心地善良的她吗?果然,白纸掉到了墨池里,不可能不受沾染。我让余凡撤回当初派去保护她的那些人,余凡很开心,我一头雾水,这里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他高兴什么?果然,还是因为派给他的工作太少了吗?

登基后的第五年,我二十三岁。有些闲得无聊的大臣们开始操心我的婚事,他们说我登基至今都没有一个女人,做皇子的时候是因为要洁身自好,所以不碰。但现在已经成为一国之君了再这样下去会熬坏身体的,还说现在皇室子嗣凋零,需要我开枝散叶。

我看他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白天处理政事已经很忙了,晚上还不想让我休息。所以我给那些进谏的大臣有加了几倍的工作,看看他们还有没有经历进行夜生活。

那天下朝以后,余凡很高兴的拉着我出宫喝酒,我怀疑他在幸灾乐祸。给他狠狠地安排了几倍的工作,他也没抱怨,这一招是不是不管用了?

母亲已经贵为皇太后了,可是因为我的原因要节衣缩食的省钱,连过个寿宴都无比清简,我有些愧疚,但她表示会支持我的一切决定。

登基后的第六年,我二十四岁。虽然入不敷出的亏损还没有解决,但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星儿派人带信回南疆和那些人一起来的还有大量的黄金。

信上说:她到现在才明白我当年的良苦用心,也明白我从未喜欢过她,可是她现在深陷泥沼,暂时无法脱身。她说她派人把这么多黄金带到南疆是希望我给她建造一座宫殿,等她解决了那边的事,她就回来住在宫殿里。还特地申明宫殿一定要比她在长兴那边的宫殿大。

可我明白,她运回来的那些黄金远建十座宫殿都足够了,她只是想帮帮我。

黄金的事只有我和余凡知道,我还在等我的大鱼上钩。可我没有想到,咬勾的人会是我最最敬重的外公,造反那天正好是我母亲的生辰。我本来是想给她办一次风风光光的寿宴的,可是……寿宴变成了血宴。

我怀疑了很多人,我剩下的那些兄弟,我唯一的皇叔,那些一直野心勃勃的世家,甚至是我的亲信……我独独没有怀疑过他,那个一直笑眯眯陪伴着我,教导我为君之道的老人。

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动乱很快平息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就自刎了。我看着从头到尾一直镇定自若的母亲。

在我忙着血清遍野的那段时间母亲的脸不小心受伤,我雷霆大怒要求彻查,但母亲说只是她不小心弄的,叫我不要生气,她此后一直带着半张面具。


一个不可能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我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不想去深想,也不敢去深想,因为实在是太荒唐了!

只觉得有一股寒意钻进了骨头,慢慢地在身体内扩散,那种冷侵如心脾,血液也凝固了。 这时余凡握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动乱平息后,我厚葬了外公。我按星儿的要求建了一座宫殿取名为华星宫。我告诉她南疆会是她永远的家,只要她想回家我随时欢迎。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欺负她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这一年,余凡成了我的丞相。

登基后的第七年,我二十五岁。

母亲还是死了,是服毒自杀。死前她只留了三个字――对不起。我很难过,我不知道她是在对谁说。这么久以来的相依为命,原来只是一个笑话吗?

把母亲下葬以后,我在我们母子以前住的宫殿里开始没日没夜的饮酒。碍于之前暴君的名声,朝中没有一个人敢劝谏。

直到在外办公的余凡回京。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场梦,但那只能是一场梦。

当年青涩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听到了他的声音,我玩心大发故意藏了起来不出声。他找了很久才,在偏殿里看到他似乎想要放弃离开了,我才出声。他回头,有些生气的样子。

到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颓废的我,他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抿着唇,呆呆地站在纱幕外,看着我。


我招了招手,让他陪我喝酒。

他走进来给自己灌了一坛,双眼微红,才问:“陛下,很难过?”

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爱笑,还有些话唠的少年,也被时间磨平了菱角,在跟我说话的时候也需要喝酒壮胆吗?没有人会一成不变,我生气的皱了皱眉:“叫你喝酒你就喝酒,哪儿来这么多话啊。”

他自顾自的道:“陛下如果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这儿没别人,微臣又不会笑话陛下。”

我接着酒意站起身,把他打倒在地。压着他,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道:“谁说朕难过!朕坐拥河山万里,珍宝、美人、绫罗绸缎……要什么没有?朕有什么可难过的!余思谦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朕打爆你的狗头。”

他挣脱了我的钳制,伸手抱住了我。我挣扎想离开,却听到他道:“不,你什么都没了,现在你只有我了。”

一瞬间,所有的力气似乎的被抽空了。眼眶湿湿的,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要流出来了,我努力的眨了眨眼,把泪意憋了回去。

他躺在地板上,我躺在他的怀里,像是中了什么魔一样,我竟然放任自己躺在别人的怀里。

“是的,父皇死了,外公死了,母亲死了,星儿回不来了,我只剩你了。所以,你不可以背叛我。如果,你背叛了朕,朕会把你千刀万剐,然后朕会把你的灵魂永生永世的囚禁在巫神殿……”

他更加用力的勒紧了我,低沉着嗓子打断了我的话:“陛下,你放心,就算整个南疆都背叛你了我也不会背叛你。我会永远永远陪着你,就算你那一天厌了,开始嫌弃我了,我也不会离开。”

“这是你说的啊,你是我最信任的臣子,不许反悔的。”许是醉了,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我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

明明心如刀绞,可余凡还是沙哑着嗓子说:“不会反悔,我会是陛下最忠诚的臣子,我以巫神的名义起誓,永不背叛!”

我登基后的第八年,我二十六岁。

长兴王朝的政权如高台边摇摇欲坠的水晶,各地起义不断。而我也有了一支强悍的军队,我开始御驾亲征,收回失去的领土。余凡代替我处理朝中事务。


我要努力打到长兴的皇宫去,去接回星儿,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新皇带来新的的革命,为原本腐朽的南疆带来了新的血液和生机。而之后的御驾亲征征战三年,更是为之后的三分天下打下了基础。

而郑昊冉是南疆的一个传奇,百姓说他是巫神转世,能文能武,武功盖世,是上天派来拯救南疆的英雄,南疆人民尊称他为巫皇与百年的信仰巫神齐名。

他效仿中原制度改变了南疆的落后,让那些出生寒门的人也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同时他还设立了祭祀代替了圣女成为了南疆之前的圣女,赋予祭祀管理民间蛊师的权力,设计明确的法律让蛊术不再肆意泛滥,伤害无辜……

人们说巫皇的军队战无不胜,当年若不是因为余凡丞相忽然病重,巫皇不得不撤兵回京,那么可能会有天下三分的局面。这中原的天下早就被巫皇统一了。

余凡丞相病重,巫皇撤兵回京,所有的大夫都说丞相已经无力回天。而此时,巫皇下令要在巫神殿里为丞相祈祷,历时一百天。这段时间,除非敌军打到了京都的城门底下,不然不管出什么事都不得打扰。

一百天后,巫皇出关,带着神赐的灵丹给余凡丞相服下,原本病入膏肓的丞相竟然在第二天奇迹的好转。

后来巫皇改国号为大寒,三分天下的局面彻底形成,但他一生未娶,只是从宗族里挑选一个孩子培养继承了皇位。

他完成了自己的承诺,给南疆人民一个光明的未来。

太子曾问巫皇为什么国家要叫大寒?

巫皇笑着说:“因为我遇见他的那一天正好是大寒。”

太子问那个他是谁?

巫皇只是笑而不语。

和巫皇一样一生未娶的还有和他一样传奇的丞相大人――余凡。

巫皇死的那天正好是大寒,他共执政二十五年,一生勤政爱民,是当之无愧的明君。

很巧的是,那一天丞相也在自己的府种猝死了。

那天是大寒。

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出去,没有捡回那个叫余凡的小男孩,那么故事是不是会走向另一个结局?

但我想就算在重来一次,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说出同样的话:“小孩,以后跟着本殿下混吧。做本殿下的下属,一起给南疆开创一个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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