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哪里是一层一层上台阶或下台阶，生活分明是踩着一块浮冰去另一块浮冰，却永不知岸在何处。”
与往常一样，卸妆、洗脸、敷面膜，准备睡觉。
与往常不同的是，现在是早晨六点半。
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像在演奏着迎接新的一天的序曲。天也亮了起来，未合紧的窗帘里透出一道微弱的光。
偶然的通宵，才发现深夜的城市原来是这般模样。
离我很近的板桥车站正被圣诞节的浓重气氛环绕着，每年这时的欢乐耶诞城都会吸引很多当地人来观光。
我的朋友也从花莲到新北来参加耶诞城，我提前去车站接她。一个人走在15°的夜里，一条小围巾让我觉得不那么冷。晚上六点半的城市很是热闹，车水马龙的道路，熙熙攘攘的人群，占据了我的大部分视野。每棵树都挂上了彩灯，点亮了整个城市。
我独自徘徊在人山人海的耶诞城，梦幻旋转木马的人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很多爸爸妈妈带着小朋友来玩，也看到很多男生正帮女朋友拍照，街头有很多卖网红气球的小贩，小朋友和跟对象一起来的女生几乎人手一只。
在这明亮、五彩、喧闹的夜晚，不禁让我迷失了方向。到处都是人潮，我胡乱走着。穿过板桥车站到市民广场，很多人在等待整点的主灯秀，华丽的耶诞树伫立在广场的中央，高楼上的投影特效魔幻而细腻，万花筒般的耶诞装饰让我仿佛置身于童话中。
此时此刻，全世界是那么喧闹，而我的世界分外安静。我带着耳机，穿梭在人群中。路上的车辆和人潮很多，这让交警格外忙碌。怀有不同目的的人似乎在这一时刻都聚集在了这里，有驻足休憩的游客，他们的嬉笑中散发着快乐的气息，那是和朋友、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有在冷风中坚持卖艺的街头艺人，敲打着架子鼓嘶吼出歌声，一样带着笑容的面孔，却是生活最本真的模样；有去车站匆忙赶路的行人，在忙碌中路过，不曾停留……
22点多来到百货大楼10楼的影城，来看午夜场电影的人不少。我们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待到凌晨2点，华丽斑斓的耶诞城尽收眼底，一切是那样的绚丽。零点零五分，我们见证了全城熄灯的时刻，喧闹的城市在那一刻进入了寂静，那一刻以后，小城真正进入深夜，仿佛回到了它最原本的样子。
凌晨两点我们离开百货大楼，影城的工作人员正要下班，五楼的海底捞门口，还有一些人在等位。百货大楼的门卫叔叔坐在门口，安静认真的值夜，看不出困意。凌晨的马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只有红绿灯照常运作着。远远地看到前方的转角路灯下，亮着奚落的彩灯，走近看原来是卖圣诞小玩具的小贩，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正专注做着网红气球，此刻仿佛整个世界她一个人的。
朋友要搭五点半的火车去参加七点的马拉松，于是我们前往车站门口的24小时7-11等待黎明，值夜班的7-11店员正忙碌着，座椅上还有一个正在滑手机的外国女人，她身旁有行李，看起来也像是要搭早班火车的旅客。
我朋友趴在桌上睡着了，我睡不太着，不时滑手机，不时翻阅杂志。耳边环绕着7-11的音乐，门外偶尔有机车呼啸而过。凌晨四点，有客人陆陆续续进7-11买东西，大多是买食物的，看起来像要去上班或刚下班的人。
凌晨五点，我把朋友叫醒吃早餐，然后送她去车站搭火车。车站的人不多，但还是有赶早车的旅客。车站里的长椅上，有抱着行李熟睡的零星的中年男子，这曾是我在影剧里见过的画面，现在真实地呈现在我眼前。
送朋友离开后，我走回学校。六点的马路上已有不少来往的车辆，公交车也运营起来了。天蒙蒙亮，东边的天空被正要升起的太阳染了一小片红色。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六点半不到，我回到学校，这个时候，学校的草坪上、操场上、球场上已经有一些人，那是附近居民区的老人正在晨练。不知为何，跟安静的学生宿舍楼相比，清晨的校园反而多了一丝朝气。
终于回到寝室，卸妆、洗脸、敷面膜、小睡。
……
我们每个人，都在这个大大的世界里，小小的存在着。然而生活充满着不易，这是这个世界小小的薄情，庆幸的是，我们可以想各种办法去寻找这不易生活里的小确幸。
让我们，在这个薄情的世界里，深情的活着。
—END—
文/夜昕
2017/12/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