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翻看丁立梅的散文作品,在书的目录看到一篇《栀子同心好赠人》,饶有兴趣地翻开那一页开始品读。通篇读下来也是欢喜,毕竟作者写的栀子花确实让人喜爱。从小我就喜欢栀子花,但我的喜欢比作者的喜欢又多了一种,作者喜欢栀子花的白,她说像掉落下来的白云;作者写栀子花的香,她说香惊人誓不休。我喜欢栀子花,始于花香和它的白,还有它易活的生命体质。
记忆里,二姑家门前有一小片竹林,风吹过时沙沙地响。还有好多好多的花儿从早上开到晚上。早上有亭亭玉立的美人蕉,中午是凤仙花,傍晚还有洗澡花。我们常会摘下一朵美人蕉,喝花蕊的露水,甜甜的仿佛喝的是最美味的玉露琼浆;中午和小伙伴儿摘凤仙花涂指甲盖,有粉色的、红色的,美极了;傍晚采了一大捧洗澡花,泡在洗澡盆里做鲜花浴。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几棵茂盛的栀子花树,夏天栀子花开的时候,二姑会摘很多栀子花和桃子送到我们的家里,我总是开心地跑到厨房拿几个汤面碗倒些水就把花放进去养着,能养好几天,即便是花儿萎了,黄了,搁在窗台还能香几天。那些日子,家里角角落落都香香的,人也是香香的。栀子花开的季节,只要是学校放假,我就找各种借口要去二姑家,每次都是住着就不肯回家。父亲来接时,我望着白色的栀子花眼泪汪汪的,但又不敢奢望父亲也能买一棵栀子花树。
父亲许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问我是不是也想要一棵栀子花树,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父亲进二姑家里拿了一把大剪刀,“咔嚓”剪了一根手指粗的花枝,父亲说回家把它插在二斗半的泥巴田里就可以活了,我激动万分地拿着花枝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面回家。到家后,父亲就下田把花枝插好,父亲说,只要有充足的水和阳光,就一定会活的。那年夏天,我经常跑到田间去看望那棵小小的花枝,期待它能像父亲说的那样长大,开花。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花枝还是小小的一截,慢慢的我就把它忘了。第二年的夏天,母亲从田里回来,用草帽兜了很多栀子花。我欣喜地问花是哪来的,母亲笑着说,是去年父亲扦插的栀子花开了好多花呢!
原来,小小的花枝在被我遗忘的日子里茁壮成长成一棵树了。还开了大朵大朵雪白的栀子花,母亲把栀子花别在我的羊角辫上,于是,从家里到学校香了一路。
后来,因为家庭原因,我被迫辍学外出打工。还记得最初几年在城里遇上和我年龄相仿的学生,他们穿着整洁的校服,一脸无忧的走在上学的路上时,我的心里总会生出许多的羡慕。后来在公园的一角看到一棵静静开放的栀子花,像极了小时候父亲栽的栀子花,那棵被我遗忘却独自努力绽放的栀子花。于是我更加坚定,只要我努力的生活也可以昂首挺胸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