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景

01

缝纫机大多数人都知道，特别是70后80后出生的，应该都见过。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有，可以说是不可缺少的家具。

记得当时我家的那台缝纫机是大桥牌的，至今还在妈的屋里搁着，成了闲置品。偶尔母亲可能也会使用，只是太陈旧了，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记得当年，除了奶奶之外，我们一家人都踩过这台机器。听妈说家里盖好瓦房后，才买的缝纫机，陆陆续续还买了自行车，还有收音机，这些事我倒记不起来。只隐约好像记得盖房子时，家里挺热闹的。妈说盖房子时我还不到两岁，我是79年出生的，看来添置这些家具，也是80后的事了。

听妈说，缝纫机刚买回来时，伯（“伯”是父亲）也好奇，也非要坐上去踩两下。看来当时家里人也不知乐成啥样？像是买个豪车似的。

家中我最小，从我记事起，最常踩这台机器的是大姐。大姐心灵手巧，用它绣花、做鞋帮、做老靴。大姐会把她自己穿旧的裤子，再剪剪.做成小裤子叫我穿。记得上幼儿园时，姐给我做个连衣裙，上面绣的还有花，穿上它去学校，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哥哥坐在那台机器上，踩得也是有模有样。衣服破了自己坐那补，甭说，哥的做工也不差，做出来的活还挺细致的。大姐、二姐就更不用说了，个个是高手，做双布鞋、老靴都是得心应手。

后来，人们学会了织毛衣毛裤，再后来改革开放，可以出门打工挣钱了，似乎这台缝纫机，慢慢的变成了闲置物品。

至今母亲还保存着这台机器。我想在这台大桥牌缝纫机上，有我们姊妹五个的身影吧！它陪伴着我们成长，在同一个屋檐下，感受着生活的喜怒哀乐和悲欢离合。

它目送着大姐.二姐相继出嫁，开心的迎来了嫂子的到来和大侄子的诞生。生活总是在得失之间感悟。它有点恋恋不舍的、看着漂亮的三姐，坐上了出嫁的彩车。又有点欲哭无泪的送走了父亲……却又默默无闻的迎来了我二侄子的到来。生活本该如此，该走的留不住，该来的是缘分。它看着奶奶白发苍苍，年迈而终。

时代在改变，国家越来越富强。它仍然坚持不懈的，看着我家的瓦房变成高楼！它，陪伴着我们家，老老少少四代人。现今，又欢呼的迎来了第五代人，哥哥的孙子、孙女，我的侄孙.侄孙女。

你说，这台缝纫机是不是我们家的大功臣？虽然它已经有点陈旧，但.在它身上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02

我身边也有一台缝纫机，这台机器陪伴了我十四个年头。是上海出产的蝴蝶牌缝纫机。它见证着我们一家在郑州漂泊的岁月。

那是零六年的夏天丈夫收完麦子便去了郑州跟着他姐夫学收旧家电。婆婆和我在家，把秋庄稼地里的草锄了一遍，我便带着两个女儿，也来到了郑州。

初来乍到，啥都不好干，丈夫挣的钱也勉强养家糊口。来到这个大城市，我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带着两个女儿，坐在公园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发愁，发愁着该如何生存……更不敢期盼哪天能生个男娃。

丈夫和同行的一起收了一台缝纫机回来，我看着还怪新里。这么好的一台机器，人家咋都舍得给卖了。刚好结婚时我们没买，我就建议给留下了。八十块钱收的，能卖一百二十元。两个人收的，每人能分到二十元。丈夫掏给对方一百块钱，这台缝纫机便属于我们家的了。

我对这台缝纫机爱不释手。它的颜色是绿色的，机头是方的，还特别好用。在老家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缝纫机。可它也不能老是闲置着。丈夫的衣服破了，或者是裤子拉链坏了，我都学着把它修修。偶尔从老家买些鞋底，做两双拖鞋在屋里穿。把女儿的棉袄棉裤拆洗一下，有个机器在，做啥都方便。

后来，在女儿姑姑的建议下，租了一间门面，准备开个小小的水洗房。朋友张杏也是大力支持，她老公是搞装修的，在墙上钉几个钉子，扯上几道钢丝，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女儿的姑姑也赶忙，提供出两台大一点，又结实又好用的洗衣机，让我们先用着。真是朋友多了路好走，亲戚好了不做难。就这样七拼八凑的，生意竟做得红红火火。

忙碌中容易让人忘记忧伤和愁烦。都是上天的眷顾吧，知道我又生了个三丫头，抱回老家送给了哥嫂，虽说回家还能见到，但总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那年生意特别好，总是忙到深夜。两个女儿也相继入了学。

可是好景不长，干了短短一年就要拆迁了。我们便搬去了三环外的刘砦，也就是现在的锦绣山河。随着拆迁女儿上学也不稳定，相继两个女儿也送回了老家。让人庆幸的是，在刘砦我怀上了儿子，真是上帝的恩典！

生活总是在失与得之间进行着，人生总是充满着遗憾。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总是有缺有圆。一家人总是聚少离多。或许有了儿子之后，我就应该呆在老家，不应该再贪慕虚荣，留恋这喧闹的都市村庄。改革开放的大风，把我们吹得迷失了方向。我们像糠秕一样漂来漂去，总是没有安定的居所。

这台蝴蝶牌缝纫机，陪着我们漂泊。从那村搬到这村，从这一家搬到另一家。小心翼翼的，总怕磕着碰着它。相隔几天，我会帮它清理清理垃圾，擦擦机身膏膏油。

去年冬天，我给这台机器做了件衣服。桃红色的外套，盖在它那绿色的身上可鲜亮了！还在机头的上方按了灯，用起来可方便了。

今年夏天，我买了些布头，给儿子做了几件夏装，给女儿做了两件短袖，给丈夫做了几件T恤。还帮妈妈做了两套夏装，还有婆婆的一条裤子。你说这台缝纫机，是不是作用很大？

03

时代一直在进展，按说早就该换台电机了。似乎这台机器也即将被淘汰了，可我仍然对它珍爱有加。毕竟它陪伴着我们，已有十四个年头了，早已成为我们家中的一员。

虽然这台缝纫机有点陈旧了，但在我的呵护下，仍然那么好用。它会让我想起两个女儿小时候的模样，以及和朋友小杏相处的点点滴滴……

或许有一天它将会被遗弃，或者被封存…成为永久的历史和纪念。我想它会变成一种文化与历史，朴素和平凡流传在人间，成为人们世世代代的传说。